“她怎么说?”
一开口就直接问了这么一句,搞得流风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停顿了一下,才道:“她提起到了凤浅,说凭什么上面可以因为就放过凤浅,却不能在她偷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之后放她一马。”
男人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呢,怎么回答她的?”
“属下,呃……”流风顿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把那句原话说出口。
“流风,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子。”
声音寡淡地落下这么一句话,乍一听不带任何起伏,偏偏让流风莫名打了个寒噤。
“属下说,她哪来的勇气,把她自己跟凤浅相提并论。”
小声说完,他偷偷地抬头,明显看到男人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尽管青铜覆面,这小小的细节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他叹了口气,心里闪过几分无奈。
“主上……”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流风的话还未出口,就蓦地被一道冷彻如刀的视线扫过,紧绷的声线让他明显听出了男人此刻的不悦。
“属下知错!”流风呼吸一滞,连忙整肃容颜。
“还有呢?”
男人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收回视线,冷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流风松了口气:“凤浅她,前几日好像去找过绮妃,据绮妃说,她还问起了以前在西阙时候的事。属下觉得……她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开始怀疑了。”
沉默了一下,见男人不开口,他又继续说出心中的猜测:“而且属下觉得,她问起的可能还不止这些。只不过绮妃这个女人,越来越不老实了。”
男人似乎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就淡淡地道:“那还留着她干什么?”
流风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主上的意思是……”
“既然心已经不在这里,继续留着也没用。现在就已经开始坏事,说不定以后干脆站到东阑皇帝那边去,迟早会是个祸害。”
流风皱了一下眉,“是,属下明白了。”
他垂下眼帘,复又抬起,紧紧凝视着男人被青铜覆住的脸,又问:“那么凤浅——主上打算拿她怎么办?”
男人眸光微微一凝,深色的黑眸中划过一道冷凝的暗芒。
“凤浅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时机一到,我自有主张。”
“是!”
“还有西阙那边,你找个人,去把凤绫解决掉。记住,做得干净点,别让凤丞相看出来。”
流风一时不解:“主上,她不是已经被凤浅设计嫁给了一个乞丐吗?”
回答他的,是男人一声不屑的冷哼:“若不是因为她没脑子干出那些蠢事,凤浅不可能怀疑到什么东西。如今我只要她一人性命,已经是放他们凤家一条生路。”
言罢,只留给流风一个不算太清晰的背影。
流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或许,凤绫之所以罪该万死,不只是因为她干了那些蠢事让凤浅有所怀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