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很开心:“你的那个咒术,很管用呢。”
她张开双臂,任由清风穿过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陌溪出生之后,我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了。我的身体就是永生之门,我的灵魂就是器灵,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千城泽并没有笑。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阿泽,我已经逐渐恢复前世的记忆了。”
江楼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美眸晶亮,灼灼地看着他,“你这个守护者当得也太累了,是时候放下了。”
千城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一白,身子微微一颤,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般,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她,问道:“你恢复了永生之门的记忆,依然选择他?”
“对。”
江楼月回答的极为干脆,她的眼睛清澈透明,极为干净,“阿泽,你知道的。我们相伴亿万载,那并不是爱情。”
千城泽低下头,没有说话,双手情不自禁地握紧。
“阿泽,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比亲人还亲。可绝他是我的爱人,我对你们俩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江楼月毫不顾忌地把心中的感受说出来,“我们太熟悉彼此了,亿万载的光阴,如果我们能相爱,早就相爱了;如果我们能成亲,早就成亲了。可我们没有。”
千城泽转过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想泄露银灰色眸子里的真实情绪。
他怕自己会失控。
“阿泽,我们一起去把雪榕那个女人,给除了吧。你来做这玄黄大世界的新主神。”江楼月目光诚挚,灼灼地盯着他,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千城泽没有转过头,被她拍着的那一侧肩膀,微微颤抖。
是了,他早就知道的。
永生之门没有毁灭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跟她表达过心意,可她并没有回应,依然没心没肺的把他当最重要的亲人来看待。
“楼月。”
“嗯?”
“你心里,是喜欢过我的吧。否则也不会诞生出剑魂那样的碎片。”
“应该……是吧。”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千城泽脸上的痛苦之色淡去,勾唇。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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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茫茫虚空,银装素裹,冰封万里。
这么广阔的地方,杳无人烟,一丝人的气息也没有。
在神界的最中央,有一个深坑,深坑里还残留着几块晶莹的永生之门碎片,或者说,是永生之门最底部的基石。深坑边上,立着一柄黑色的板斧,斧子通体漆黑,足有千丈高,魔焰滔天。
这就是神界。
雪榕一个人的神界。
她是玄黄大世界唯一的神。
她的日子一直很无聊,可现在的她,找到了新的乐子。
雪榕一身雪衣,这么冰冷的天气里,她竟然只着一件雪色的薄纱裙,露出半截雪嫩的小腿,她从不穿鞋,光着脚。她的小脚特别的好看,莹白如玉,表面泛着珠光。
雪榕很漂亮。精致的五官,柳眉,杏眼,鲜嫩的皮肤,几乎能挤出汁水来。
她的面前,有一个长得极为俊美的男人,男人斜倚在开天斧之下,一缕黑色的长发自额前垂下,白皙的皮肤,冰蓝色的眸,有着一种近乎颓废的美。
“喂,决鹤,你来神界,不会就是为了雕木象给我看吧?”
雪榕双手背在后头,微微俯下身,一脸郁闷之色地盯着决鹤手中的美人木雕,瞥了下嘴,道,“也没有美得多么惊天动地啊,我感觉我的容貌至少能跟她打个平手。”
决鹤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地弧度,道:“你说可助我渡情劫,我便来了。可你既没有把握发配到人界,也没有让我去轮回,这情劫,如何能渡?”
雪榕一脸娇俏之色,玉足一转,绕到了决鹤的身侧,紧挨着他坐下,满是兴味地眨巴了下雪瞳,道:“我算过了,你要渡的情劫,不需要去人间,也不需要轮回,你的情劫就是我啊。所以你只要在神界陪着我就行了。”
决鹤手中的雕刀一顿,终于抬起头来,不过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有气无力地扫了这个女主神一眼:“别闹。”
“谁跟你闹,我是说实话!”雪榕不乐意了,小嘴一撅,一只手扣住了决鹤的手,强行把他的木雕给夺了过来,向着无尽的冰原随手一扔,道,“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雕她干嘛。凌珞她在三千大世界跟她老公好着呢,孙子都生出来了。你考虑考虑我啊,我俩多合适啊。”
雪榕眨巴了下圆圆的杏眼,故意把漂亮的小脸蹭到距离他很近的地方:“我勾搭你,好吗?”
决鹤一脸木然。
他默默地推开了雪榕的身子,站起身来,向着木雕被扔掉的地方而去。
“喂!呆子!那边是悬崖啊!”
雪榕对着决鹤的背影,嚷嚷了一声,小脸儿气的有些红。
看到决鹤已然坚定不移地往冰原悬崖那儿去,雪榕更是气的直跺脚,一阵流光闪到了他的面前,于悬崖边上,伸出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行行行,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别跳,我再雕一个凌珞给你。”
决鹤依然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雪榕头疼。
“那那那,我给你雕刻一千个凌珞的冰雕,满意了不?”
决鹤依然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你别怀疑啊,我说到做到。”
雪榕一扬手,漫天冰晶,在半空中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