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大人,楼公子已带到。”
星老把江楼月推入房间之后,就从后面关上了黑色的大门。
江楼月定定地站着。
还是那张极为奢华的王座,还是那个充满了黑暗气息的背影。
这一次,阁主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帝王蓝色的华贵长袍,长及膝间的长发,负背在后的双手,龙纹的白玉扳指。
“你来了。”
阁主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依然带着那张般若面具,宛若恶鬼。
江楼月面无表情,眸光冷冽,手心里沁出了湿冷的汗。
她不说话。
她不想说话。
“楼公子,你的《祸国妖妃》第一部,卖的很好。第一部的幻影戏再做一百份,第二部做六份。”
阁主整个人寒气森森,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吩咐着,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楼月只是倔强的站着,尽管脊背上已经生出了一层白毛汗,但是美眸里依然闪烁着桀骜的光芒,冷冷地盯着阁主。
“我不做。”
“你说什么?”帝殷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从来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指令。
江楼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诘问道:“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事?”
“资格?”
帝殷挑眉,眉目之间划过森然之色,冷笑道,“从你踏入这房间开始,就没有权利跟我谈资格。江楼月,除了服从,你别无选择。”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江楼月的身子还是抑制不住地微颤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
“一开始!”
帝殷冷冷地截断了她的问话。
江楼月越发的感到心寒。
她静心的乔装打扮,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她自以为安然无虞,却不知从一开始,对方就已经彻底识破她的身份。
“江楼月,你必须要替本阁主把整个一套《祸国妖妃》全部制作完成!”帝殷冷声命令着。
江楼月冷冷地盯着阁主,道:“你想利用我,替你搬到帝阙?”
帝殷倒也不否认:“不错,我需要你的力量。”
“若是我不答应呢?”江楼月屏住了呼吸。
一声冷笑,宛如来自地狱的深渊——
“帝九宸,年十七,帝阙长子。十年前,和睿王妃一起,死于睿王府一场大火。”
江楼月的桀骜顿时土崩瓦解。
神秘阁主那慢悠悠的语调,仿佛死亡的宣判。
“然,御医药老宅心仁厚,冲入大火之中,救出重伤的帝九宸,隐居市井,销声匿迹。直至去年,戮苍学院录取了一个五主灵根、天赋十品的十七岁少年……”
“够了!”
江楼月脸色惨白,声音嘶哑,“你不必再说了。”
原来,不仅仅是自己,就连师兄的身份,也已经被九鼎阁的阁主起底了,查得一清二楚。
帝殷顿了顿,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用一种极为黑暗的语调,缓缓道:“听闻,帝九宸去了第七径窗执行任务,径窗之森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呢。”
江楼月的脑子一炸,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要对我师兄下手?”
她不主大人,竟然是这种人!
查你的底细,掐你的软肋,强迫你为他办事!
“楼公子,径窗之森,真的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呢。”
帝殷的语气淡淡的。
江楼月的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不!她不能焦躁!
越是焦躁,就越会失去判断力,着了对方的道儿。
她定了定神,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阁主,沉声道:“你若是对师兄下手,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哦?什么报应?”帝殷兴致斐然。
他的本体和神魂不同,他本人是极致黑暗的,跟那个温柔的神魂,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江楼月的眼神极为镇定,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道:“因为帝九宸日后必定会登上皇位,君临天下。而你,不管你是皇宫里的哪一位王爷或者世子,都不会拥有好下场。”
帝殷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说什么?帝九宸会继承皇位?笑话!”
狂肆的黑暗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
江楼月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先天境界高手的威压,果然厉害。
可纵然如此,她依然强撑着直起腰,目光灼灼地盯着阁主,冷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从未来十年后来的人,这场皇权斗争的最终结果,早就已经注定!”
帝殷怒不可遏:“十年后?信口雌黄!”
他长袖一拂,黑眸冷冽,完全不相信。
“呵呵。”
江楼月站直了身体,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阁主,用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道,“你慌了是不是?你的手从龙纹白玉扳指上拿开了,你只有心情特别惬意的时候,才会不停地抚摸转动那枚扳指,这是你的习惯。”
帝殷的身子一僵。
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袭来,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起来。
“江楼月,你少玩花样,帝九宸前往第七径窗执行任务,同行的还有三个苍天阁的弟子,那三个全部都是我的人。如果你不想帝九宸任务途中死于非命,最好乖乖听话!”
江楼月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
“苍天阁的弟子都是经过层层考核挑选出来的,你怎么可能安插的进去?”
“你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