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摘星拿到了幽闭之牢的钥匙之后,用了一张江楼月给自己的隐身符,贴在了头上,身形就隐没了起来。
他第一个去找的,是悠夫人。
尽管他答应了司空晚晚,要帮她救出宁夫人,但是对于南宫摘星来说,心中对于宁夫人这个杀母仇人的怨恨,要深刻的多。听闻悠夫人现在的境况非常之凄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欣赏一番了。
几分钟之后,南宫摘星就找到了关押悠夫人的牢房。
那是一个完全封闭的黑色石室,没有窗户,没有光线,甚至连大门,都是黑色的玄铁打造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咔嚓——”
他逐一试验,终于找到了打开这间牢房门的钥匙。
“是谁?”
牢房之内,传来一声嘶哑的女人的声音,仿佛被锯子锯断了一样,“夫君?是你来救我了么?你终于愿意放妾身出去了吗?”
悠夫人的声音,在颤抖。
那是怎样的一种激动。牢房的门开了,射入了希望的曙光。
“呵呵。”
南宫摘星一声冷笑。
他现在贴着隐身符,对方看不见他,但是他可以故意发出声音,让对方听见。
“夫君?是你么?你笑什么?”
南宫摘星是月人族首领司空要的亲生儿子,声音跟司空要本就有七八分的相似,再加上悠夫人已经十来年没见过司空要了,所以产生了错觉,“夫君,妾身真的很想念你!”
南宫摘星不说话。
昏暗的光芒射入黑暗的石室之内,他终于看清了悠夫人的形貌。
“你真丑。”
这是他见到杀母仇人,说的第一句话。
他好想畅快淋漓地大笑一场,可又怕招引来守牢的郁卒,带来麻烦,“当年名震月魔山的第一蛇蝎美人,竟然也有今天。真是报应。”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臭气熏天的酒罐子。
悠夫人被斩断了手脚,身子浸泡在酒罐子里,日夜腐蚀,伤口永远无法愈合,痛苦不堪。
她只有一颗头露在外头,那张曾经以美丽而著称的脸,上面遍布着斑驳的伤痕,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比南宫摘星见过的任何一个丑女都要丑上千百倍!
她的眼窝深陷,两颗眼珠子暴突出来,由于常年处于阴暗之中,不见半点阳光,眼球表面生满了一层白翳,就像是白眼睛的蛇一样。
因为过度抑郁,因为无尽的孤独,因为日夜煎熬的痛苦,她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已经脱落了一大半,头顶斑秃着,剩下的几缕头发,又因为多年不曾熟悉,黏糊糊的绞在了一起。
“夫君……你,嫌弃我?呜呜呜——”
悠夫人伤心的哭泣起来,“我不是故意变得那么丑的,都怪露娜。她太狠毒,她这么残忍的对我,夫君你快去杀了她,给妾身报仇!”
“呵呵。”
南宫摘星字啊一次的冷笑出声,“你也知道杀了露娜报仇啊,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给我娘报仇?”
悠夫人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你——你不是夫君!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异常嘶哑,就像是被掐断了脖子的鸡一样。
“悠姨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南宫摘星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稚嫩了起来,就像是个孩子,“这八百年来,我可是未曾有一刻忘记你啊。我至今记得,你活生生打死我娘的模样,你浑身都是血,我娘的血。你笑的那么开心,就像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悠夫人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颤抖:“你……你是司空摘星?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找你报仇了。”
南宫摘星关上了牢房。
一切,重归黑暗。
他撕掉了贴在头顶的隐身符,走到了装着悠夫人的酒坛子面前,俯下身子,跟她对视,唇角勾着鬼畜般的弧度。
悠夫人受到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扯着嗓子尖叫起来,神色惊恐万分。
“放过我!不要杀我!”
悠夫人嘶哑着声音,用力地摇着头,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而下。
“我已经很惨了,绕我一命吧。”
南宫摘星哂笑,眉梢眼角尽是嘲讽:“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也是受罪,活着就是恶心。”
悠夫人摇头,哭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有一条命,我就还有希望。”
南宫摘星干脆在地上坐下了,微微歪着头,道:“你真这么想活?”
悠夫人的眼睛一亮:“你能救我出去?”
南宫摘星未知可否,道:“当年你给夏桐下了什么毒?毒的配方是什么?”
悠夫人一愣,反问道:“我告诉你,你就救我出去么?”
“可以啊。”南宫摘星应下了。
悠夫人大喜,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喃喃道:“太好了,我终于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了,我终于要自由了。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进入太阴魔渊,我的四肢就有可能重生,我还能变回以前那个自己,我还有机会……”
“少废话,毒药的配方!”
南宫摘星有些不耐烦了,他可没兴趣一直盯着这个丑妇看。
“魔渊毒蛙,太阴真水,双生鸟之羽,断魂魔草,月桂树之叶,钢骨毒兰……”
悠夫人一口气说出了接近二十种材料,每一种都是阴毒至极之物。
南宫摘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夏桐八百年都无法彻底清除体内的残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