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墨回来的不算很晚,至少晚饭没吃多少却还要借着遛食的名义陪着白日里哭过的娘亲的小包子还没有睡觉。
冷墨一回来就来了松柏居,因为寿宴上,太后和皇上都问起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世子带去,他并不能说自己是不想让孩子看到宫廷里的勾心斗角,便说孩子着了凉,不宜出行。
所以这会子一回来就来看看儿子,一整天都没见,还真是有些想这小子了!
他带了雨声前来,雨声在松柏居门外叫了人来开门,得知老夫人已经睡了,冷墨便直接去了后院。
“爹爹,你可来了。”
一看见他,小包子立刻就扑了上来,扯着他不松手,冷墨手臂略一使力,就把他给抱了起来。
“辰哥儿想爹爹了?”
满心以为儿子这是想自己了的冷墨,却意外得到了一句这样的回答。
“辰哥儿也想爹爹了,但是辰哥儿等爹爹,是想告诉爹爹,娘亲今天哭了。”
闻言冷墨一愣,小满哭了?为何?
“你娘为什么哭了?”他皱了皱眉。
“辰哥儿也不知道,不过娘亲哭的好伤心,爹爹去看看娘亲吧,辰哥儿要睡觉去了,娘亲说,晚上不早早睡觉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小竹都已经睡着了呢。”
说完就挣着要下地,冷墨放下他,他就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卧室里利落的爬上床睡觉去了。
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可能真的是困极了。
守着他睡熟了,冷墨起身去了与卧室隔着一间会客厅的暖阁,掀了帘子进去,只见夏小满正坐在那里跟梅香闲聊。
他认真的看了一眼,却是没发现有什么伤怀难过的痕迹,脸上的笑容不像是强装出来的。
“哎呀,王爷来了。”
梅香坐久了,正要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一转头竟然看到王爷站在门口,唬了一跳,忙忙的放下手里的活计老老实实的站到一边去了。
“王爷,您回来了。”
夏小满也站了起来,跟梅香站到一起,神态很是恭敬。
“梅香你去看看世子熟睡了没有,夏小满你且留下,本王有话要问你。”
生了一颗玲珑剔透心的梅香一听就知道王爷这是有话要跟小满说,便忙退了出去,去对面看了世子一眼,见他睡的很熟,就坐在会客厅里,远远的守着那扇门,不许旁人误入。
“昨儿个松柏居钱碧草深夜出入厨房一事,你再给本王讲述一遍。”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该说出关心之词的冷墨,于是决定先开始谈‘公事’,然后再慢慢的渗透着问。
夏小满很认真的把事情的原委,还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然后就开始软了声音给钱碧草求情。
“那个,王爷,其实这件事情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严重,当时吧,钱碧草她不是想要下毒毒害太后的,也不是想要害王爷您,她只是看我不顺眼而已,想要借这件事让我得到点教训。”
说着偷偷的瞧了瞧他的脸色,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希望王爷能酌情处理,毕竟这事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番话一说完,冷墨就明白了她为何会哭了。
明明知道钱碧草是要陷害她,却还不得不来给人求情,自己了解的那个夏小满可不是这样的人,这分明就是有顾忌呀。
稍微一想,脑海里就出现了钱大元这个人。
是了,当初是他把小满带进府里来的,而且也是他从京郊把夏小满给救回来的,所以,小满她才会如此吗?
“可以,酌情处理没问题。”
“真的?”夏小满大喜。
冷墨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青瓷茶盏,尝了一口,嗯,是他喝惯了的龙井。
“你可知道钱碧草此番所犯的是何罪?本王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但是竟然敢在要送进宫给太后的寿桃里下毒,这件事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过本王既然答应了你要从轻处罚,自然是不会这般。”
略停了停又喝了口茶,他才说道:“钱大元家里屡次出事,本该连他一起也不能轻饶了的,瞧在你的份上,也看在他素日里踏实本分的份上,就去庄郊的庄子上做个管事的吧。”
夏小满一愣,莫非是去钱芳所在的那个庄子上?
“钱碧草年纪也不小了,本王就替他做了这个主了,就许给吴庄头的儿子吧。”
听完这一句,夏小满又是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听不太懂?
可是冷墨没给她解释太多,她也不敢多问,待他走了,她才去问梅香,梅香听说忍不住笑道:“原来你也有这般胆小的时候?”
“好姐姐求求你,快跟我说说吧。”
梅香才道:“王爷口中说的那个要让钱大元去的那个庄子,是在京郊,中等大小,大约有二三百亩地,可是做庄子上的管事那可比在府里领着一个差事要自由的多了,这也算是升职了。”
“那吴庄头又是哪里的?”
“这吴庄头所在的庄子也在京郊,不过是个皇庄,也是个大庄,田地怎么也得有上千亩,那吴庄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已经成了亲,只剩下小儿子了,如果钱碧草嫁过去老老实实的,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夏小满听出她话里有话,便忙问:“什么叫老老实实的?若是不老实又待如何?”
“不老实?”梅香冷哼一声,手里的活计未停,“你以为那吴庄头为什么那么得王爷的意,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