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过,你肚子里这个,若是个女孩儿,那可是公主。”
夏小满一皱眉头,“公主又如何?我当初还不是个厨娘,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位王爷了呢!难道昀哥儿将来就不许有出息?就配不上你家尊贵的公主了?”
一席话说的冷墨无可反驳,笑着点点头,“好,咱们家的事,无论大事小事,一切全听你的,可好?”
夏小满掏了掏耳朵,“这话墨王爷说了可不止一遍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算不算数?”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杏雨就提了一个包袱来了,“夫人,您要的都在这里了。”
夏小满点了点头,就带着杏雨跟着冷墨上了墨王府的马车,马车直接去了贤王妃所在的那个小庄子。
下了马车,夏小满要先去祭拜秦玉清,冷墨就带她绕到了庄子后面的小树林里。
一座孤坟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因为是春日,周围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还有蝴蝶飞过,倒显得坟边很是热闹。
夏小满弯不下腰蹲不下身子,杏雨就跪在坟前替她烧纸,冷墨也走过去,看着坟说道:“清儿,小满来看你了。”
“玉清郡主,没想到生前咱们是冤家对头,如今阴阳相隔,我却想来跟你说说话了,”夏小满静静的看着那座孤坟,“谁能想得到,这座孤零零的坟里躺着的是当初不可一世的玉清郡主,原本我讨厌你的嚣张跋扈,可是如今,我却后悔当时不曾好好待你。”
“到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了你对二郎的感情,我也终于能明白你到底有多恨我,不过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迟了,既然你爱着二郎,就保佑他吧,以后每年你的祭日,我都会来给你上坟,希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说完之后,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秦玉清以前的样子。
那样张扬、那样不可一世、那样的高高在上,可是如今,也不过是一座孤坟,想想自己的前世,再想想这辈子,便觉得应该更加的珍惜身边人才是。
祭拜完,冷墨又陪着她去了贤王妃住的小庄子。
一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女子唱歌的声音,走进去细瞧,原来是贤王妃抱着一个布娃娃样子的布偶人,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唱歌,一边唱还一边摇晃着怀里的木偶。
看那样子,分明已经是疯了。
夏小满顿时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出来。
若是她从未见过贤王妃,便不会这么心酸,原本的贤王妃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没想到精明了一辈子,处处算计,最终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现在这样,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与其让她清醒的面对现实,倒不如让她一直这么糊涂着。”
冷墨揽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一直到离开庄子,上了马车,夏小满的心情还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二郎,等皇上的皇位坐稳了,你能不能答应我,放下权势,跟我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她侧着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总觉得这个时候,那些什么抱负和志向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现在她只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
“好,我答应你,到时候咱们跟你爷爷一起去药王谷住下,你不是说过嘛,那儿春有百花夏有风、秋有圆月冬有雪,还能陪在你爷爷身边,好不好?”
想到他说的情形,夏小满的心情好了许多。
“等孩子们大了,咱们就去到处游逛,看看这西岳国的山川大河?吃遍这西岳国的美食,你说好不好?”
冷墨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你说什么都好。”
夫妇两个静静的依偎在一起,用两个人的温暖来抵抗这现实的残酷。
第二天,冷墨进宫去了,云老先生又被请回来了,小包子自然又要重新开始去勤学堂念书。
早起吃过早饭,夏小满就坐马车去了原本的信北侯府。
到了那里,只见原本那上头挂着信北侯府匾额的门楣上,如今只挂着信府这两个大字的匾额。
“这位小哥,劳烦去通传一声,就说墨王妃想要见信大姑娘。”
雨落上前跟看门的小厮说话。
小厮一听说是墨王妃来了,便忙忙的进去通禀。
自然,这事先要传到当家主母的耳朵里,而这信府的当家主母已经由原本太后的妹子秦氏,变成了信府的老太君。
虽然信北侯没有打算休妻,老太君也没逼着他去休妻,应该是顾及太后,但是信家确确实实是被秦家所连累,所以让秦氏闭门思过这个惩处,也不算太过了。
所以,接见夏小满的,便是信家的老太太了。
“老身给墨王妃请安。”
老太太虽然还有着一品的诰命,但是见了夏小满,还是不得不行礼。
“老太君不必多礼,我与府上大姑娘交好,您便是长辈,哪里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只是我如今身子不大方便,没法子给老太君见礼,老太君不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就好了。”
信家老太太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让了座之后,一边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去请大姑娘过来,一边跟夏小满闲聊。
“早就听说过墨王妃的事情,如今一见,果然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只是不知道是怎么认识我们家大姑娘的呢?”
夏小满笑着说道:“原本是在几家的聚会上见过几面,并未说过话,后来我被玉清郡主欺负,是信大姑娘帮着说了几句好话,自那才算是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