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年长的人,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只为已经压抑了多年的****。
白清让的下颔在兰亭头顶上贪恋的轻轻蹭着,似在用每一个细胞感受这相拥的一刻。
仅仅只是这个拥抱,便已经迟到了20多年……
“对不起……”白清让开口,声音有些变了调,“这么多年,委屈了你……”
兰亭埋在他胸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着头。
不知道拥抱了多久,白清让才恋恋不舍的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一寸。看着她泛泪的眼,他亦激动得有些红了眼。
似是有话要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终于郑重的开口:“……兰亭,嫁给我,好不好?”
兰亭一震,抬目惊诧的看着他。
“让我给你个婚礼!我知道,你是考虑他们两个孩子的立场。可是,夜擎都能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我们又有何畏惧的?我们老了,再没多的时间可以再折腾,该向他们年轻学一次洒脱。你说呢?”
兰亭何尝不憧憬一个和他的婚礼?
她年轻时本就是一个洒脱的人,所以才会在当时那样混乱的局面之下,不顾一切的生下他的孩子。
当下,并没有多犹豫便被他说服了,点了头,道:“我们俩点头归我们俩,不过,这件事不是小事,还是要和夜擎还有星辰好好商量一番。”
“那是必然。”
白清让接话,短短的四个字,却是掩不住的激动。他顺手摘了朵白梅枝,织成戒圈的模样,执过她的手,脉脉含情的戴上去。仅仅只是这样一个举动,他手指就有些发颤。
目光深重的看着她,“我是没想到我们……我没有提前准备。”
他太激动,以至于,连话都不成句。
最后又道:“等回去了,我立刻去买,你别嫌弃。”
兰亭笑着哭了。
20多年了,他却还是他。那个笨笨的,憨憨的,又那么可爱的男人。
能和他牵手至此,这辈子,如果是现在到了头,也就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白清让将梅花戒指戴上后,手指在她手指上缓缓摩挲着,深目看了看她,下一瞬,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在她指尖上亲吻了一下。
但,很快的,就松开。
不敢再进一步。
兰亭面上的笑意更深,嗔他一声,“傻瓜。”
他也只是笑。
宠溺的,幸福的,眷恋的。
兰亭心念一动,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吻了一记。他一震,回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多了几分波痕。
她揽住他的手臂,道:“我们回去吧,再不走,都要错过飞机的时间了。”
白清让讷讷的‘嗯’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儿,仿佛还残留着她唇上的热度。他低头又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冬天将走,春天要来了。
连这清寒的天,一瞬间似乎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他握着她的手,握得更紧,更用力了些。
…………
两个人携手回去的时候,夏星辰一眼就看到了兰亭夫人手上那枚梅花戒指。
她心里隐隐约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心情也是无比的好。看来,这趟过来的收获,不止是接了母亲过去过年这么简单。
能让两位矜持的长辈,重新在一起,才是最大的收获。
母女俩帮着沈敏收拾行李的时候,夏星辰没忍住,悄声问:“妈,爸这是和您求婚了?”
兰亭低头看了眼那朵梅花,她担心被什么挂到,就会坏了,小心翼翼的取下来,收进包里,这才点了点头。又是幸福,又有些难为情的道:“你爸说,是要给我个婚礼。不过,我们俩也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定。”
“为什么?”‘
兰亭郑重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是以你和夜擎的婚礼为先。你们俩结婚了,一个是你妈妈,一个是夜擎的二叔,我们再结婚,担心让你们俩不自在。”
夏星辰趴在她肩上,“你们就是想太多了。我和夜擎当然是巴不得你们能在一起。这婚礼,要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办,那岂不是喜上加喜?”
“说什么胡话呢。”兰亭笑,拍了下女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下,“我们俩的事,回去再说。现在先把你们的事办了要紧。”
“一桩一桩来也行。挤在一起也怪累人的。”沈敏接了话去。也是喜气洋洋的样子,替他们开心。
夏星辰探头再往外去看,只见父亲挺着背脊双手负于身后立在寒风中。仅从背影上看去,就能看得出来,他精神一日比一日来得要好。
她欣慰许多。只觉得眼下一切都那么圆满了……
生活若是像现在这般安宁祥和的过下去,倒是就别无所求了。
可是,偏偏……
天不遂人愿。
就在此刻,‘乓乓’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有客人来了。”兰亭道。
沈敏把手上收拾的动作停下,“可能是邻居过来坐。我去去就来。”
她说着,就匆匆出去了。
兰亭和星辰两人都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可是,下一瞬,只听到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不好意思,白先生,我们是特殊行动小组的。25年前那桩叛国旧案,根据我们的情报,我们怀疑你也参与其中。所以,现在还请你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里面,兰亭一怔,和夏星辰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是立刻从房间里快步出去。
一出门,就见穿着制服的数人在外面站着。
车,已经开到了小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