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李玲一又哭起来,“上面说了,就是连家属都不能去探望。你爸现在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夏星辰透过电话,隐隐可听那边除了李玲一的哭声外,还夹杂着老太太悲恸的哭声。
她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早就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可是,骨血之情到底还是骨血之情,只不过……
“我在外交部其实才刚转正,上头的人虽然成天打交道,但是……恐怕还不到那样的交情……”
“你总得试试!试过才知道结果。”
李玲一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总想星辰能给她一点儿希望。夏星辰沉吟了一会儿,问:“许岩那边……也没办法么?”
“……没。”不提还好,一提李玲一便更难过了,“他说,这次防疫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任何人说不能进就不能进,没有例外。”
都已经是这样强行规定了,连许岩都没有办法的话,她又何来的办法呢?
夏星辰心里很乱。李玲一在那边一再的哀求,让她心里更乱。在电话里安抚了许久,答应她尽全力试试,李玲一才慢吞吞的把电话挂了。
她握着电话站在露台上吹着凉风,一想到父亲这会儿生死未卜,不,准确来说是已经站在了鬼门关门口,她心下便揪得紧紧的,胸口闷疼着难受。
如果连许岩都没有办法的话,她能找的人,可能就只剩下余泽南,还有……
白夜擎……
可是,和白夜擎开口帮这样的忙,她怎么开得了口?
他可是日理万机,那么忙……
夏星辰把玩着手机,翻出电话薄来,将电话点到了’余泽南’的名字上。可是,电话尚未拨出去,一个来电便率先冲了进来。
她愣住。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未来老公’四个字,有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等接起电话的时候,手机已经响了四五声。
“喂,哪位?”白夜擎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夏星辰不知为何,鼻尖蓦地就开始泛酸。
他的声音,似是戳中了她心下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刚刚苦苦支撑的冷静,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好像一瞬间就崩塌了。
她哽咽了下,想说什么,喉间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来。
“夏星辰?”白夜擎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即使她还没开口说话,只是沉沉的呼吸声,他居然都能准确无误的听出来。
“是我……”
“哭了?”白夜擎声音更沉了些,“怎么回事?”
“……没事。”夏星辰摇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远目看着前方,想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噎回去。
“和我说!”他语气不容置喙,顿了一下,又问:“工作上,有人欺负你?”
“不是的。”她连忙否认。
“那哭什么?”哭得他心都乱了。
“是我家里的事……”
“说。”
夏星辰沉吟了下,才道:“刚刚我后妈给我来电话……说是,说是我爸被确认感染了wis疫情。我想去医院看看他,可是……现在被隔离了,连情况怎么样,都完全不知道……”
她说着,心里越发的难过起来。说到后来,声音里已经含着哽咽,显得越发的脆弱,楚楚可怜。
白夜擎问:“你想去看看他?”
“我是这么想的,可我知道很为难……许岩都没有办法。”
他脸色沉了些。
“刚刚给我打两个电话,就为了说这事儿?”
“不是的。”她原本只是想问问关于她自己工作的事儿,“这种事儿……我本不想打扰你。”怕他觉得自己烦。
“所以,宁可去打扰你前男友?”白夜擎的语气,略微有些不好了。
夏星辰摇头,“许岩不是我找的,我本来是……”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才又道:“我……本来想去找余泽南。他肯定有办法的……”
白夜擎眉心一跳,再开口,语气里几乎是缀了寒冰,“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该死的!
这女人,是在故意气他么?
这种事,她居然不找他开口,宁可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去找余泽南?!
还是说,在她眼里,余泽南和许岩才是自己人,而他不过是个外人?!
白夜擎越想越窝火,一时间,连呼吸都重了许多。
夏星辰道:“我不是把你的话当耳旁风……只是,现在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不想麻烦你。”
他更是怒火冲天。
咬牙切齿的道:“谁告诉你,这是麻烦?不想麻烦我,但是心安理得的去麻烦许岩和余泽南——夏星辰,你欠人家这些恩情,以后打算拿什么去还?”
“……”夏星辰无话可对。心里本就着急,他这样一问,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工作,晚些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白夜擎再开口,语气还是一样重:“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找余泽南,后果自负!”
“……知道了,我不找他就好了。”
夏星辰咬咬唇,听话的应了。要是惹到白夜擎,可能就算找了余泽南都没法见父亲一面了。
只不过……
因为政治敌对,就不准她和余泽南接触,这个男人总归还是太霸道了些!
白夜擎没有再说什么,把电话挂了。夏星辰想了想,又给李玲一回了电话去,让她再安心等会儿。
这边。
李玲一接了电话,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