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窒闷。
眼眶里,浮出一层暗潮来。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朝她伸过去。缓缓撩开那丝丝黑发,长指落在她耳垂上,也没有移开。就将她雪白的耳垂捏在指尖轻轻把玩着。
以前,每晚睡觉的时候,都爱捏她的耳垂,这样似乎才能睡得踏实。
十年了……
这种感觉,竟然还在。
他沉目看着她,迟迟移不开视线。红绿灯交替,都没有察觉。直到后面的车队喇叭声不断的响着催促着,他才恍惚的回过神来,慢吞吞的将车启动。
外面,风越来越大,她似有些冷了,身子又缩紧了些。他把她那边的窗户关上,将身上的西服脱下,盖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把她缩在外面的手,放进他衣服里,很小心。
夜枭把车开得慢了些,就在城市里转着,第一次破天荒的连堵车都不觉得烦躁。耳边,是那匀称浅淡的呼吸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一有空,视线就不自觉落到身边的她身上。
保持同样的姿势睡了好一会儿,身子有些发酸。她轻哼一声,要翻身过去。堵在路上的夜枭,一见她翻身,呼吸一秉,几乎是立刻倾身,伸手过去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避开了她的伤口。否则,压到伤口,她一定痛得够呛。
可是,这一下,白粟叶还是被惊醒了。
睁开眼来,夜枭那张绝俊的脸离自己那么那么近,她心跳有片刻的紊乱,脑子里也浑噩不清。
“你……在干什么?”回神后,诧异的看着他。
夜枭面上划过一丝尴尬。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我的手机,刚刚不知道被你扔在了哪,所以找找。”
“哦……”白粟叶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痛得厉害。夜枭不动声色的给她把椅子靠背重新打上来,身上的衣服滑下来,白粟叶拿着他的外套一怔。
夜枭轻幽幽的开口:“我有点热,所以脱了。没地方放,借你身上放一下。”
白粟叶没有戳穿他,抱着衣服,眼眶有些微的发烫。她低头找了他的手机给他,“你的。”
夜枭点点头,将手机接过。她环顾一圈四周,“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那条捷径堵住了。”
“哦。那边是挺堵的。这边一会儿应该就该通畅了。”
夜枭淡淡的“嗯”了一声,也就是在这会儿,原本一直堵得一动不动的车队缓缓往前行驶起来。
白粟叶侧身坐着,靠在副驾驶座上,抱着他的衣服,凝神看他。
“看什么?”他没有侧过脸来,都把他的视线接收得一清二楚。
“今天我在妇科做检查时,医生说我昨晚已经上过药了。”
“……”夜枭瞥她一眼。
白粟叶问:“你昨晚怎么又回来了?”
“你的伤,是因为我,我回来有什么奇怪的?”
这倒是真的。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在那样的境况下受的伤,她想,夜枭也一样会回病房。
白粟叶抱着衣服坐在那,就没有再多问了。
接下来的路,很顺畅。十分钟后,就到了香榭谷。白粟叶率先从车上下去,把药提在手里,他的西服给他放在副驾驶座上。
“带下去。”夜枭看了眼,随口道。
“嗯?”
“衣服。”
白粟叶‘哦’了一声,把衣服带下去。
紧接着,他也从驾驶座上下来了,她将衣服递给他,“你回去吧,我先上去了。”
夜枭眼神重重的看她一眼,伸手把她手里的药再自然不过的接在手上提着。而后,沉步就往里面走,步子迈得很大,走在她前面。
白粟叶只得赶紧跟上去。
进了电梯,她才道:“其实你没必要送我上楼。”
夜枭根本不理她。
到了10楼,白粟叶看着自己家的门,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我家钥匙在我手包里,上次一并丢在酒店了。”
夜枭从口袋里把她小巧的手包拿了出来,她打开来看,所有的东西还都在里面,一件没丢。正要把钥匙拿出来开门,夜枭已经先一步用他配的钥匙开了门。她便把钥匙又收了回去。
“进来吧。”他推开门。
这话说得……
好像是她来他家似的。
白粟叶侧身进去,边换上拖鞋,边问他,“昨晚你把酒店玻璃给打碎了,赔了多少钱?”
“虞安处理的,我没过问。”
“哦。”
“你这里就没有男人的拖鞋?”
“你等下,因为没什么人来,我都收在里面柜子里了。”白粟叶说着,往卧室里走。
夜枭神情沉了沉。还真有?都是给哪些男人穿的?
白粟叶拿了拖鞋出来,摆在夜枭面前,“43的尺码,你应该能穿。”
夜枭深目看她,“原来,十年前的事,你也没有全忘记。”
至少,还记得他的尺码。
他是不是该觉得稍感欣慰?
白粟叶站起身来,笑了一下,“你的尺寸,网络上都有看得到。再说,你是我们国安局重点监察对象,我对你浑身上下的数据,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倒着也能背得出来。”
“是吗?”一桶冷水泼过来,他冷笑,“那你倒是背一背,我下面是什么尺寸。小的时候是多少,大起来的时候,又是多少?”
这男人!
一本正经的,问这种话!
而且,连门都没有关上。这要是被门外的邻居听到,她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白粟叶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