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定神看着她好一阵,“你这么有把握,可以阻止他的合同?”
有把握吗?
哪里来的把握?
这两个合同,不是小数目,是上千亿的单。哪怕夜枭现在替代了费伦斯,但是手下还有那么多元老级人物。这个单子他若是拿不下,以后,他夜枭如何服众?更别提是为了她。
“怎么不说话了?”
局长追问一声,让她回过神来。她抬头,“您不是说他对我很不一样吗?十年前我既然可以完成任务,十年后,为何不再试试?你们派再多的人,也不一定有把握可以绞杀了夜枭,反而还让我们这方伤亡惨重,所以……赌一把吧!”
“赌一把?”局长神色深沉了些,郑重的看着她,“粟粟,你可要知道,这把赌局若是赌输了,结局会是什么样。何况,重新请示,你可是要立军令状的。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局长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神色相当凝重。
白粟叶深吸口气,下定决心的道:“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甘愿以命抵命。不过,如果我顺利完成了这次任务的话……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辞职。”
局长拧眉,“你知道,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你一直是……”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白粟叶将局长要说的更多的话接了过去,“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局长能看到她眼里的坚定,看样子,她是早就想好了。她不是个能听得进任何劝说的人。
局长心有遗憾,但最终还是首肯,“好,我答应你。这次任务完成后,如果你真的还想打辞职报告,我会和上面尽量帮你沟通。”
“那先谢谢您了。”
“我现在打电话请示你的提议。”
……………………
一个小时后,白粟叶从局长的办公室出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白狼已经紧跟着她后面进来。
“局长找你,是不是又是为了夜枭的事?”白狼紧张的问。
白粟叶没想瞒他,边整理桌上今天刚送进来的文件,边点头,“嗯。这些文件,你帮我处理,短时间内我回不来,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直接请示局长。”
“你真要去杀夜枭?”白狼将门带上,压低声音,“夜枭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部长,他能饶过你一次,不代表每次都能放过你!你这么去,根本就是飞蛾扑火!”
“我没有要杀他,也不会杀他……”
“那?”
“我只是试着去阻止他的合同进程。”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尽量用最平和的方式。”
“最平和的方式?”白狼嗤了一声,“事到如今,你们之间还有最和平的方式吗?你比我了解夜枭,心里自然比我更清楚,这份合同对他的重要性。真的是你几句话就能阻止的?何况,他亲口和你说了‘恩断义绝’,以夜枭的脾气,你又还做得了什么?”
“不然怎么办?”白狼的话,戳中了她心底的痛。手里的文件被重重的合上,她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难道,放任他们一直去搅杀夜枭?还是……索性我去亲手把他杀了,然后自杀?”
“你是在担心他的生死?”
“是,我担心他,担心得要死!他胸口有颗子弹,那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被国安局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他必死无疑!”
白狼沉默了半晌,良久,才又道:“可是……他曾经那么无情的和你说,让你拿掉你们的孩子。”
提到孩子,白粟叶心里还是扯着疼了一下。
这20天,平静下来后,她其实一直都在回想那天夜枭的反应。当她说孩子已经流掉了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泪水。
那种男人,在死神面前,都不会掉一滴泪,可是,那天……
那天,他是痛到了何种地步,才会有眼泪?
孩子既然是他要她拿掉的,那么,为何他又痛苦成那样?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却也没有个所以然。
“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去收拾行李,今天立刻飞犹城。”
“那我跟你去。”白狼不放心。
“我这一去,也许是去两个月。”白粟叶看他一眼,“你抽得出两个月的时间,这里的工作不要了?”
“……”白狼无话可说。
白粟叶没有再怠慢,把未来两个月自己的工作交代给白狼和陈秘书后,预备离开。
“部长!”走出办公室之前,白狼突然出声把她叫住。
她回头。
白狼眼眶里有些伤感。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任务可不可以完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白粟叶心里紧涩着疼了一下。
如果任务不曾完成,等待她的后果又会是什么?
她不再往下想,只是扯了扯唇,“我会尽力。”
再没有多留,拉开门,走出去。看着那背影,白狼莫名的觉得有些难过。
靠!
出任务是个多么经常的事啊,他干嘛要难过?而且,每一次都是出生入死,每一次都有可能是生离死别,以前也没这样沉重的心情。
白狼真鄙视自己,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娘们!
…………
白粟叶先回了钟山,和长辈们道别,不敢说接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只敢说是两个月的公干。
老太太百般不舍,却也无计可施。
晚上,8点的,已经是凌晨了。
犹城比s国的京都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