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眉头皱了皱。
歆兰又道:“陛下!您是知道的,我家娘娘当初在断指山挨得那一剑伤了元气,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娘娘的身子,怎么能同乐嫔娘娘和容妃娘娘相提并论呢!”
提到断指山沈昭瑜帮宁帝挡剑一事,宁帝的脸色猛然严肃起来。
“李德安!”他回眸瞪了李德安一眼,“你记得去太医院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乱嚼舌头根子!要么罚俸,要么杖责,让他们自己选!”
“是。”李德安连忙应承。
沈昭瑜这才幽幽转醒,蹙眉望向歆兰,责备出声道:“歆兰,你真是不懂事,陛下来了,你也不知道叫醒本宫,让本宫在圣前失仪。”
“奴婢……”
“不怪这丫头。”宁帝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沈昭瑜的手掌,蹙眉道,“是朕不好,朕将你一个人丢在这不见天日的昭阳宫,害得你的身子越来越差。”
“咳……咳咳……”沈昭瑜接连咳嗽两声道,“陛下,臣妾不碍事的。”
歆兰连忙递了茶水上前,蹙眉道:“娘娘总是咳嗽,大约是染了风寒。赶紧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吧。”
沈昭瑜抿了一口茶水,才幽幽望向宁帝:“陛下来得正好,臣妾有重要的事,同您说。只是……陛下一贯不信鬼神,就怕陛下觉得臣妾在胡言乱语……”
“朕知道!茜儿托梦给你的事,李德安已经同朕说了。茜儿到底想了什么法子帮朕筹银子,你赶紧告诉朕。”宁帝一脸期待。
沈昭瑜突然间就失望了。
方才他表现出来的紧张,全都只是铺垫吧?
她心中凄苦,但到底是忍住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宸妃姐姐说了,关键就在岭东四家身上。陛下不但不能杀他们,不能关他们,还要重用他们!”
“重用?”宁帝眉头一拧。
“陛下当封岭东四大家主为银史,由他们开设银庄,发行国债,帮陛下募集银子!”
宁帝面色一沉,“银庄?大宁国上下,已经有大大小小几十家银庄,为什么还要再开设银庄?”
“陛下,私人办的银庄与皇家开设的银庄,自然是天然之别!陛下所说的那些个银庄,臣妾也都知道,大多都是些地下钱庄改头换面而来,信誉不行,开十家倒八家,规模也是小得可怜,筹不到多少银子。再者,那些银庄都属私人,皇室缺钱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缩头缩尾,丁点儿忙都帮不上!”沈昭瑜声音一顿,又照着东方婧给她的那个锦囊接着道,“所以宸妃姐姐特别提出了,发行国债。”
“国债?”宁帝的眉头拧成一团,实在听不懂这个拗口的词。
“国债,说白了,就是以陛下和我大宁国皇室的信誉为保证,向整个大宁国募集银子。这和逼捐得来的银子不同,等到来年丰收,国库充盈之时,皇家不仅要全数归还这些银子,其上还有稳定的红利返给购买国债的百姓。国家兴旺,百姓钱生钱,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