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元宵节?”紫烟怔住,她作为宗政扶苏的暗守,很多事情不如琉风清楚。
宗政扶苏不语。
琉风便解释道:“当年太子妃怀孕,就是在元宵节那日落的胎,太子府自然也就再没有元宵节了。”
“可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主子的……”
紫烟话说到一半,就被琉风瞪了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良久,宗政扶苏才抬起头来:“这件事,本王再想想。”
紫烟有些着急,“宫里已经派人送了请柬过来,主子若是不去,只怕会惹得陛下不开心。毕竟今年不同往年,元宵节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已经龙颜大怒了。”
她说了一堆,宗政扶苏都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似的,半个字都没有回她。
琉风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次日清晨。
东方婧早早起床,将衣柜里最素的那件衣服翻了出来穿上。
这不是别的什么衣裳,而是她让锦秋帮忙悄悄定制的一套丧服。
绿翘推门进来,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紧蹙:“小姐,你这穿的什么衣裳?!元宵节可是团圆佳节,你这一身素衣,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奔丧呢!”
东方婧自嘲:可不就是奔丧么?
或许别人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元宵节,可是她却做不到!三年了,整整三年,每一个元宵节于她而言,都是漫长的煎熬。她永远无法忘记骨肉剥离的那一刻,无法忘记那时她对无忧说过的话……
绿翘见她没有反应,便将那件新衣送到她跟前,蹙眉道:“小姐,这身衣裳是老爷特地给您准备的,您若是不穿,老爷只怕会不高兴。”
她说着,便伸手去帮东方婧脱衣裳,“奴婢来为您更衣吧。”
东方婧微微一怔,朝后退了两步,避开绿翘的手。
绿翘僵愣在那里,一脸焦急。
锦秋一眼就看穿了东方婧的心思,对绿翘道:“衣服你放下吧,你先去准备马车,姑娘这儿有我劝着。”
绿翘点了点头离开。
锦秋没有去脱东方婧的衣裳,而是将托盘中最外面的袍子拿起,披在了东方婧身上,劝慰道:“姑娘有什么心思,奴婢是猜不到的。但姑娘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稳固,在相府之中,还要仰仗丞相大人的宠爱。在有人的地方,姑娘姑且就披着这外袍吧!”
东方婧何尝不明白这层道理。
她拢了拢袍子,恍惚地笑笑:“我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你放心我知道我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嗯,元宵家宴不比上次的宴会,女眷们可以在锦绣宫附近随意走动,或结伴游湖,或携手猜灯谜。依照姑娘的性子,必然是一个人找个地方悠闲自在,到时脱了这外袍,也没有旁人可以看见!”锦秋笑了笑,“最多就是那个爱唠叨的夏大人,估摸着会粘着姑娘问长问短。他这个人性子直,应该也不会介意姑娘穿丧服。”
提起夏卿岚这个二货,东方婧脸上终于露出稍许笑意,“他这个人神经大条,或许看不出这是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