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心里一寒,心知此人无情,必定说得出做得到,于是不禁为自己的小命担忧起来。然而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但这具肉身毕竟还是他所熟知的夕儿,只要自己不露馅太多,他应该不会想到灵魂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消除他对自己的疑心,以后才好找机会逃跑。
想到这里,何夕蹩脚的演技瞬间爆发了,她用手捏着自己的两边太阳穴,“我可能是昨晚喝多了,现在脑袋有些疼,很多事忽然想不起来了。”
白衣男子眉心轻蹙,“怎么会这样?我让云无涯那老头子过来看看。”
“不用了,大概明天就好了。”何夕急忙摆手拒绝,那云无涯不知是个什么人物,万一让他看出什么端倪那就不妙了。肚子在这时十分配合地咕咕叫起来,她便对白衣男子道:“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白衣男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你啊,向来逞强得很。身体有哪里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师父听,千万不要忍着,知道吗?”
师父?他竟是这具肉身的师父?何夕心中感慨,身为他的徒儿,前面却那样大骂他,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这种情况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她敢这样骂授课老师,那还不得请家长到校,还会在全校师生面前被点名批评!可这心肠冷酷的白衣男子却完全不跟她计较,看来平日里对他这个徒儿肯定纵容得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防着她,自己逃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何夕暗暗思忖着,但白衣男子亲昵的举止却让她脸上不禁一热,有些不自在地垂眸,乖巧点头,“知道了,师……师父。”
“乖。”白衣男子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圈住何夕的手腕,再滑到她的手心里,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走吧,去吃饭。”
何夕整个人不由一僵,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牵过手呢,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绝色男子。尽管他的手几乎是冰冷的,但何夕的手心还是紧张得渗出了细汗。这个男人和这具肉身真的是师徒关系吗?哪有师父和徒儿手牵着手一起走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也太过于亲密了吧?
白衣男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眸中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他刚刚圈住何夕的手腕时,顺便探测了一下她的脉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她明明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她看他时的那种眼神,带着很明显的疏远和敌意。若说是因为酒后头疼所致,他却是断然不信的。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害怕白衣男子会起疑,何夕不敢挣脱,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这一路上她的心跳就没有正常过,直到白衣男子松开她的手,她才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凉亭里。
这凉亭建在一个小湖的湖心,一大片的红莲围绕着亭子盛开,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