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何夕闻言瞬间止住了伤心的哭泣，眸中浮起了些许光彩，定定地看着叶颜，“什么苦衷？”
叶颜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替她擦拭掉眼泪，神情凝重地道：“夕儿，为师现在还不能对你说明，但是无论何时你都要相信为师，相信为师对你的爱，知道么？”
“为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事你需要瞒着我？”何夕语气失望，眸中刚浮起的光彩又迅速黯淡了下去，在她看来，他这个不能说的苦衷只怕是对何菱旧情未了吧？
叶颜温润的手怜爱地摩挲着她的面颊，轻轻叹了一口气，“夕儿，信为师好不好？先不要胡思乱想，为师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何夕没有点头答应，而是抬手抹了抹眼泪，直直地看着叶颜的眼睛，“师父，你觉得这个薛灵灵是不是姐姐？”
“为师目前还判断不出。”叶颜实话实说，到底是已经过去十一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何菱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何夕拧起秀眉，“若她真的是姐姐呢？你……会怎么办？”
叶颜微微勾起唇，摸了摸她的头，“若她真的是你姐姐，为师也仍然会娶你为妻，只爱你一人。夕儿，为师已经把爱都给你了，没有办法再收回来分给别人。”
闻言，何夕布满泪痕的脸上却没有动容，她只深深地凝视着叶颜，眼神有些决绝，道：“师父，若是哪天我死了，一定要你为我殉情。我嫉妒心强，与其让你独自留在世上不知又会收谁为徒，又把爱给哪个女人，不如让你陪着我一起死，让你的爱永远停留在我身上……”
“好。”叶颜毫不迟疑地答应，紧握住她的手，“为师一定陪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夕儿在哪里，为师便在哪里。”
何夕面色稍霁，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语气坚定道：“师父，我信你。”
叶颜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夕儿，为师必定不会负你。”
“嗯，我信你。”
……
夜深人静。
何夕被叶颜搂在怀里正要睡着，突然一个女子的歌声隐约地飘进耳朵里。
歌声悠扬动人，唱词却不知是哪里的方言，让人听不懂。
但何夕知道，这女子所唱的正是南召特有的山歌。那日在昆仑的时候，她和师父曾听一个卖唱女唱过。
而南召是何菱的故乡，何菱自然是给叶颜唱过南召山歌的……
叶颜松开何夕，迅速起身穿衣，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何夕没有动，也没有做声，她知道叶颜肯定是要去薛灵灵那里，因为这深更半夜唱南召山歌的女子正是薛灵灵……
房门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被打开又关上，叶颜出去了。
何夕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呆愣地看着房门，她很想跟出去看看叶颜和薛灵灵到底有什么猫腻，可是她知道自己若是跟出去，叶颜必然会发现她……
而她已经说过，她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