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卫子夫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没事的,母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母后就不要为筠儿担心了。”竹筠笑着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不断有人为了竹筠的婚事而来,裁剪嫁衣,问名,纳吉,竹筠都很配合,虽然脸上没有笑意,却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看着身着鲜红嫁衣的竹筠,卫子夫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了,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竹筠能够坦然接受是最好不过的了。
“筠儿,明日你就要出嫁了,不管之前你有多么的不情愿,但是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你父皇的眼光不会错的,所以母后希望你能够幸福。”卫子夫为竹筠打理着长发,她的三个女儿终于都要出嫁了,有苦涩,也有高兴。
“母后,筠儿明白你的心情。”只是筠儿注定要让母后失望了,请母后原谅筠儿。
第二天一大早,竹筠一身凤冠霞披,被送到了神武门,在此她要拜别皇上与皇后娘娘,坐上花轿,就算正式嫁出去了。当初竹筠顶撞的事情,刘彻心里还残留着一些怒气,可是父女本没有隔夜的仇,如今竹筠真的要出嫁了,刘彻心里难免也会舍不得。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竹筠俨然冰山一样,这场婚事,她如同一个局外人,甚至连一丝情绪都吝啬浪费在这件事情上。“筠儿啊,起来吧你出嫁以后就是大人了,以后千万别再任性妄为了。”卫子夫柔声教诲道。
竹筠没有起身,而是给卫子夫磕了一个头,母后,也许儿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你十分的伤心,也请你原谅筠儿的不孝,因为筠儿不能失信于人,也不能失信于己。
林牧走上前来,向皇上皇后叩首道:“臣谢皇上皇后娘娘的信任,臣定会好好待公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心。”林牧二十多岁,还未正式的娶亲,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油头粉面的,看起来很不正经。
“林牧,朕的女儿可就交给你了,记住你说的话,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朕不会轻饶你的。”“诺。”林牧毕恭毕敬的垂手答道。
“好了,吉时已到,你们该走了。”刘彻不舍的看了竹筠一眼,再不舍,女儿也是要嫁出去的。“公主。”林牧向竹筠伸出手去要将竹筠扶起,竹筠却冷笑了一声,将林牧的手甩到了一边。
“公主,你这是何意?”林牧有些尴尬的看着竹筠冷若冰霜的脸,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林牧,你听好了,本宫是不会嫁给你的,本宫的这身嫁衣也不是为你而穿。”竹筠的目光凛冽,带着阵阵的寒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筠儿,你在干什么?”刘彻怎么也没有想到竹筠会在婚礼即将开始之时说出这样的话,这对皇家而言,是极大的丑闻。
“筠儿,你别闹了,这可是你的婚礼。”卫子夫以为这些天竹筠已经想明白了,妥协了,原来那些天的沉寂是为了婚礼上的爆发。
“母后,对不起,我绝不能嫁。”竹筠从卫子夫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严肃的看着林牧道:“林牧,本公主应该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请你回去吧。”
“住口,竹筠,你以为这是在办家家酒么,你说不嫁就不嫁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你就必须嫁。”刘彻一巴掌甩在竹筠的脸上,今天的事人尽皆知,底下众多的大臣看着,如果反悔,对皇家的颜面将是多大的侮辱。
“父皇,这件婚事儿臣从头到尾就没有答应过,父皇既然执意要让婚礼举行,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的场面。儿臣说过,只要儿臣不愿意,谁都不能勉强。”竹筠昂着头,面对刘彻的威严,丝毫没有低头的意思。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竹筠公主的这一出闹剧,不知皇上会如何收场。“你这个逆女。”刘彻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竹筠的脸上,竹筠一下子跌在地上,脸颊上清晰的印着掌印。“筠儿,你没事吧。”卫子夫左右为难,这件事的确是竹筠的错,可是大家都在看着,她又不能站在竹筠这边为她说话,倒显得她护短。
“母后,你别管儿臣了。”竹筠不欲卫子夫为了她和刘彻闹的不愉快,便不让她涉及这件事情。
“你起来,看看你的好女儿,她值得你为她那么紧张么?”刘彻将卫子夫拉起,推到了一边,对竹筠怒喝道:“朕告诉你,朕才是这大汉的皇帝。你最好是乖乖的上轿,朕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休怪朕不念父女之情。”
“父皇不必顾虑太多,儿臣想好的事就没有后悔过。”竹筠心意已决,没有半点的动容。
“来人,送公主上轿。”刘彻背过身去,几个侍卫应声而出,不顾竹筠的反抗,将竹筠强行向花轿拉去。“你们都给本宫放手。”竹筠挣扎不下,突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脖颈间。
“筠儿,你快住手。”卫子夫的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竹筠这样刚烈的性子,她真的很担心。“母后,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是你的好女儿,我不值得我为****这么多心。”竹筠抹着泪,却对着刘彻笑了:“父皇,你一定是觉得儿臣这样做有损你皇上的尊严是么,儿臣有错,儿臣认错,希望你不要再逼儿臣。”竹筠举起匕首,狠狠的从脸上滑下,一阵钻心的痛意,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在竹筠的脸上留下鲜红的印记。
“林牧大人,本宫容貌已毁,恐怕不适合再嫁给你做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