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筠缓缓的摘下面纱,看着镜中白皙的面孔上那一道难看的疤痕,可是如果还能回头,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作为公主,她们三姐妹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们无法去要求什么,因为相比于那些衣不能蔽体,食不能果腹的人来说,她们已经幸运太多。
竹筠默默的走出寝殿,这里的氛围也会让她觉得压抑,压抑的想要逃离,霍去病已经走了,看着霍去病的背影,竹筠觉得云岫其实也是幸福的吧,至少霍去病对她从来没有变过心,一直陪着她到了生命的终点,她还能拥有一个属于她和心爱男人的儿子,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悠扬婉转的埙声不知是从何处传来,那声音竟和自己吹奏的那么相似,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人能吹的和他那么像。竹筠痴迷了,竟一路循着埙声,走了过去。她惊讶的发现,那个她经常坐着的地方竟然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因为天色有些晚了,朦胧的光线下,竹筠看不清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是何遗风回来了么,他知道她在想念他,所以他的魂魄回来见她了。“遗风,遗风,是你回来了吗?”竹筠的心里一阵狂喜。
那埙声停了,那个男子的动作一僵,没有转过身来。竹筠走上前去,手搭上了那个人的肩膀,她总觉得这个人就是何遗风。“遗风,是你?”
那个人站起身来,正要转身,竹筠却害怕了,一下子抱住那人的腰:“遗风,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我好害怕这又是一场梦,尽管我无数次在梦里梦见你,梦见你回来了,梦见你说娶我,可是你一动,就消失不见了。父皇说,这世间是有鬼魂的,遗风,就算你是鬼魂也没关系,真的。”
竹筠已经许久没有掉眼泪了,可是触碰到他,眼泪还是簌簌的落了下来。“遗风,我很久没有哭过了,可是你还是有让我掉眼泪的魔力,我的妹妹死了,岫儿死了,你见到她了吗,如果见到她,帮我好好照顾她。”
被竹筠搂住的人本想挣脱开竹筠,可是听到她说了这么多,却心软了,一直放任竹筠这样抱着,哭着,直到几个不识相的宫人打断了她们。
“那边是什么人?”竹筠一惊,回过神来,松了手,那人瞥见有人来了,立即飞身离开了。“遗风。”竹筠不会武功根本追赶不上再加上那些工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那巡夜的侍卫喝道。
竹筠的心里愠怒极了,厉声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宫是谁再说话。”那些侍卫听得竹筠自称本宫,料想到此人身份不低,忙打亮了灯笼,仔细一看,一人白衣,带着面纱,不是二公主,还能是谁。
侍卫们都慌忙下跪道歉道:“奴才该死,不知道是二公主,还望公主恕罪。”侍卫们都知道二公主独来独往,连皇上的命令都敢违抗,所以没人敢惹她,都对她敬而远之。
“既然知道本宫是谁,那还不快滚,本宫的私事没必要像你们汇报吧。”“是是是,奴才们这就滚,公主息怒。”那些侍卫们忙不迭的起身,跑得远远的。
竹筠看向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心里一片怅然,遗风,就算你的魂魄回来了,对我而言,还是短暂的像是一场梦。
刘据好不容易回到皇宫,处理好各种各样繁琐的事情之后,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云梦泽了,离开了这么久,云梦泽有没有受人欺负,她会不会想念自己呢。刘据终于找到了出宫的好机会,直奔醉红楼而去,可是到了流云阁却吃了闭门羹。
杏儿看到刘据回来了,没有迎接刘据上楼,而是自己上楼去了,等了半天,杏儿却说:“刘公子,你先回去吧,云姑娘说了,她今天不见客。”
“我也不见么?”刘据从来没有被云梦泽挡在门外过,这一次他这么急着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可是她竟然都没有出现和他说一句话就将他挡在门外。
“是的,刘公子。”“为什么?”刘据就不明白了,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怎么一回来云梦泽对他就这样冷淡起来,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刘公子,奴婢只是代替玉姑娘转达她的意思,至于其中原因,刘公子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杏儿说完就关上了流云阁的大门。
“杏儿,杏儿。”刘据使劲的拍着门,可是都没有人应。
刘据不死心,对着流云阁上大喊道:“云姑娘,我可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塞外回来的,这不,在塞外的时候,我一直念着云姑娘,才能平安回来的,好不容易赶过来就是为了见云姑娘一面,让你放心,云姑娘为何避而不见。”
刘据知道云梦泽一定在流云阁里,刚才的那些话她也都听得见,可是她就是不回答,让刘据十分的着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这是怎么了。
“云姑娘,求你见我一面吧,要不告诉我为何不见我,我犯了什么错让云姑娘不高兴了,也请云姑娘说个明白啊。”刘据不肯放弃,一直追问着。
杏儿从楼上探出头来;“刘公子,你就别喊了,没用的。”
“云姑娘,你今日不见我,我就一直待在这里,等你出来。”刘据就地坐下,耍起了无赖。
小元子被刘据这幅样子也是吓呆了:“爷,这样真的好么,毕竟您的身份也..”“我的身份怎么了?”“爷,奴才的意思是这醉红楼在长安也是有名气的,不少达官贵人都会来这里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