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横祸突降,裴家根本无法接受,女人们是哭得是撕心裂肺,男人也是悲愤欲绝,此事决不能罢休。裴家都并未将裴清风的尸体运回家,就放在慈恩寺,扬言一日不严惩凶手,尸体就搁在慈恩寺,要知道这慈恩寺可是皇家建的,可见裴家这回也是豁出去了。
不过拥有大智慧的玄奘大师表示裴清风是在慈恩寺出的事,慈恩寺也有责任,而且在佛家思想中,这也是一种缘分,因此他表示要为裴清风做法,就暂缓了战火近一步升级,但是朝中局势岂是他一个和尚能够阻止的,佛祖来了都没用。
“贤兄,你莫要太伤心了,这一回我们三家一定支持你,为清风报仇。”
“韦兄说得不错,他李义府未免也欺人太甚,仗着陛下的宠信,目无王法,这一回若不让李洋绳之于法,我们决不罢休。”
在裴家大厅中,坐着十余来人,个个都是满脸激愤之色,扬言一定要李洋偿命,他们大多数都是关中贵族,彼此之间一直通婚,都是亲戚,而且,他们争得也是自己的权利,如果李洋将裴清风给杀了,啥事都没有,等于他们的权益也将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堂堂贵族竟然跟连个百姓都不如。
再来就是关陇集团在这里两年内,处处受到李义府的压制,此案也彻底将他们憋在心里已久的怨气爆发出来。从另方面来说,岂是这也是得之不易的机会。
在正上方坐着一中年人,正是裴清风的父亲,面容憔悴,双目无神,裴严师。这才不到一日,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这些人再说什么,他最疼爱的儿子死了,不管怎么样也活不过来了。
又听一人愤怒道:“还有顾倾城那妖女,也饶不了她,此事都因此妖女而起。”
“不可!”
一个老者突然说道。
“叔父,为何不可?”
“你们可不要忘记,顾倾城可是韩艺的人---!”
“韩艺又如何,咱们以前就是太容忍他了,时到今日,难道咱们还要继续忍下去么。”
“此事跟韩艺没有关系,跟顾倾城的关系也不大,顾倾城不过就是一个卑贱歌妓,杀害清风的是李洋,不是顾倾城,因为一个卑贱的歌妓,将韩艺也给拉进来,这不是自找麻烦么。我们应该将顾倾城也视作受害者,若是能够联合韩艺一块对付李义府,那对于我们更加有利。”
一直沉默的裴严师点头道:“叔父说得对,目前要同时对付韩艺和李义府,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对付韩艺,我们应该联合韩艺,一块对付李义府。”
关中贵族中间,也有一些人是反韩艺的,他们想将韩艺拉下水,可是绝大多数关陇集团成员已经渐渐依附韩艺,他们更的是希望韩艺能够出面,跟他们一块对付李义府。
卢家药铺!
“唉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郑善行摇头一叹,不禁面露惋惜之色。
王玄道淡淡道:“他命有此劫,怨不得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崔戢刃微微皱眉道:“这李洋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芝麻绿豆大的事,他竟然要置人于死地,可见此人本性不好。”
卢师卦摇摇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从裴清风的伤口来看,劲道有所回收,可见李洋并非是真的想要裴清风的性命,只是一时冲动罢了,这都怪李义府平时太纵容他了,这才导致今日之祸。”
郑善行道:“你们说李义府这回还能否躲过这一劫。”
“我看很难!”王玄道道:“慈恩寺有不少僧人,亲眼所见李洋拿剑刺死裴清风的,不然的话,李义府也不会急着将李洋送出城,只可惜碰到那元烈虎那莽夫。如今的关键,已经不是李洋,而是李义府自己了。”说着,他看向崔戢刃。
崔戢刃道:“你别看我,你知道上回的事,令韦中丞对我非常不满,他回来之后,一直都在排挤我,而我从父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一天到晚清醒的时刻不多,不过我看得出,韦中丞也一直憋着一口气,我想这回我们御史台一定不会轻易算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其实御史台还只是其次,在我看来,这一回弄不好可就要出大事了。”
王玄道微微笑道:“但不管结果如何,我认为这对于我们山东士族还是有利的。”
卢师卦哪里不明白,王玄道是希望关中贵族与李义府为首的新贵两败俱伤,山东士族坐拥渔翁之利,可是他觉得这很卑鄙,等于他们是在利用一个死人,而且还都认识,挥手道:“你们两个当官的到外面去谈。”
崔戢刃和王玄道相觑一眼,赶紧闭嘴。
万福楼!
“哼!寒门就是寒门,没有教养,做得都是一些卑鄙无耻之事,要是太尉在,岂会出现这等事。”
“说得对,寒门之徒虽不乏有才之士,但缺乏家教,品行恶劣,这种人就不应该当宰相。”
“你们说什么?此事与我们寒门有什么关系,你们贵族之间的卑鄙勾当难道还少么,只不过你们脸皮够厚,杀人也会说成是救人。”
“混账东西,你算个什么,竟敢在此造次。”
“是你们无礼在先的。”
“唉嵇耘兄,这你就说错了,李义府可不是咱们寒门中人,人家可是出身赵郡李氏,门第显赫,咱们寒门哪里有资格沾上边啊!”
“对对对,我差点都忘记这事了。”
“胡说,我们赵郡李氏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