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谦虚之人,总是能够看得更加长远一些,发生这种事,李绩还开心?他是如何开心不起来呀,长孙无忌这么厉害,当时天下人都畏惧他,但是这眨眼间就倒了,可见这太尉司空也好,贩夫走卒也罢,生死荣辱皆在一人之手,你还开心,说不定下个就轮到你了,你就还不如长孙无忌,你死得会更惨。
俗语说得好,这兔死狐悲啊!
......
“卢兄,你对此案如何看?”
许圉师向卢承庆问道。
卢承庆叹道:“这天子有命,身为臣子,还能这么办。”
言下之意,就是我得看法并不重要,李治也不是让我去主持公道的。他当然是不想去,谁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一桩冤案上面,而且是这么大的案子,但他也不敢反对,而且他又不是李绩,人家李绩是一路装死过来的,大家也习以为常了,如果李绩兴高采烈的去参与此事,反而会令人感到震惊,而且以李绩如今的地位,他不反对,那便是支持,而卢承庆的话,他不反对,那就是反对,他必须要支持,他没有选择。
.....
崔家。
“堂兄,你今日气色不错,看来过不了多久,便可痊愈了。”
崔平仲略带一丝惊喜的看着半卧在床崔义玄。
崔义玄呵呵道:“我的身子状况,我比你清楚得多,我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这几日突然觉得精神不错,只怕是那回光返照,时日无多了。”
崔平仲听得哑然无语。
“不过这生死有命,我活到这把年纪,已经知足了。”崔义玄豁然一笑,又问道:“这太尉一案,你如何看?”
崔平仲还是没有做声。
崔义玄笑道:“我的才智远不如你,我都明白,你心里能不明白么。”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而如今我只剩下这一口气,一身荣辱即将化为尘土,我也不在乎后人将会如何看我,若我此事能帮陛下一把,将来若是咱们崔家出了什么事,只愿陛下能够对咱们崔家网开一面。你---你不会看不起为兄吧?”
崔平仲听得这最后半句,不禁眼眶有些湿润,道:“兄长言重了,兄长一直以来都在为崔家劳心劳力,倒是愚弟未曾为崔家做过什么贡献,愚弟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崔义玄叹道:“可是我能帮得也就这么多了,等到我死之后,你可得多多帮着戢刃一点,不要再离开长安了,戢刃这孩子天资聪颖,若加以培养,前途必将无可限量。”
可就算当得这宰相又如何?崔平仲暗自苦叹一声,嘴上却道:“兄长还请放心,戢刃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会弃之不顾。”
崔义玄道:“有你在帮看着,我就放心了。”
他是一定得出面,因为三司会审,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是肯定都要出人的,因为规矩就是这么定的,如果他不去的话,那就得让韦思谦去,那韦思谦可就不会看皇帝的脸色行事。前面许许多多案子,李治都是指派韦思谦,偏偏这个案子,他是点名让崔义玄出面,就算你崔义玄是躺着的,也得去那屋躺着。
......
户部。
韩艺正准备下班回家,一个主事突然走了过来,满面担忧道:“韩尚书,今儿张侍郎未来过户部,好像说是身体不舒服,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这户部的氛围非常好,因为韩艺个人的关系,他的理念多多少少总会带一点家的感觉,而且这段期间都在玩命的工作,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故此这主事还真认为张大象是病了。
他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啊,咱们去有个球用。韩艺心里清楚得很,张大象也是关陇集团的人,根正苗红,血统比裴行健还要纯一些,这回闹成这样,他们张家很有可能会被牵扯其中,他哪里还有心情来这里做事,道:“我已经派人去问过,不是什么大病,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你们不用担心,倒是期间你多看着一点。”
“是,下官明白。”
“那行,我先回去了。”
“韩尚书慢走。”
“好!明日见。”
韩艺上的马车,小声嘀咕道:“总算是要出结果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回到萧府,发现萧无衣站在门前迎他,没有丝毫的受宠若惊,惧怕道:“夫人,你又出什么事呢?”
萧无衣瞪了他一眼,“我常给你惹事么?”
“当然不是。”韩艺果断的摇摇头,道:“只不过夫人你这么忙,还出来迎接我,我心中真是感动万分啊!”
“少贫嘴。”萧无衣道:“大伯他们都来了,如今正在厅内。”
韩艺眨了眨眼,心里明白了,萧家可是非常注重礼仪的,大伯他们都来了,那萧无衣必须站在外面迎接夫君呀。
“贤侄婿你可算是回来了。”
“贤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钜他们见得韩艺,都不等韩艺行礼,就赶紧围了过来。
韩艺被他们问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拱手一礼,又问道:“老丈人,各位叔伯,说得可是太尉谋反一案?”
萧钜他们是连连点头。
韩艺道:“此事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今日得到的消息。”
萧无衣突然道:“这我知道。”
大家诧异的看着萧无衣。
萧无衣道:“定是我那吴王舅舅在天显灵。”
萧锐愣了半响,忽然勃然大怒道:“这都什么时候呢,你还在这里的胡说八道,你---你是不是非得气死老夫。”
萧无衣道:“爹,女儿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