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诏之乱,并没有影响到长安的百姓,就连一点点都没有,因为百姓对于国家的实力,那是空前的自信,六诏那蛮荒之地,自古以来就没有乱过中原,跟中原也没有什么商业来往,更加不占据交通要冲,就还不如契丹,百姓生活依旧,只不过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而已。
不过有一个人却非常在意,这个人就是武媚娘。
武媚娘是直接将韩艺给召到政事堂来。
“你可别说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媚娘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韩艺苦笑道:“这当然跟我没有关系,我倒是希望这跟我有关系,可惜我的势力根本没法渗透那边去,你去看看那边商业情况,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跟我有任何关系。”
武媚娘冷笑一声,道:“是吗?”
“当然,这我可以发誓。”
韩艺肯定的点点头,道:“那巴蜀之地在我商业政策中,都是最后开发的地方,至于六诏之地么,我都已经遗忘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那边的道路太崎岖难走,商人根本不愿意去那边,所以我的计划还是靺鞨。”
武媚娘道:“那你当时为何阻止调派吐谷浑之兵?”
韩艺严肃道:“说到这事,我还要夸皇后一句,我当时其实是在给皇后信号,皇后可别忘记,六诏虽然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吐蕃始终是皇后最后的一步阶梯,皇后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将一切脏水都往吐蕃身上泼,我有把握挑起吐蕃与我们的战争,到时候,皇后的这些言论将会被无限放大,大家到时会认为皇后看得才是最准的,这对于皇后有着莫大的帮助。”
武媚娘有时候还分不清,他哪句话是忽悠的,哪句话又是认真的,似笑非笑道:“仅是如此吗?”
韩艺点点头。
武媚娘凝目盯着韩艺半响,道:“你退下吧。”
韩艺道:“微臣遵命。”
等到韩艺退下之后,武媚娘黛眉一皱,心道,我是不会猜错的,这事跟他一定有关系,可是...真正主导军国大事的乃是陛下,别说是六诏,就算跟吐蕃打,以我大唐目前的国力也无须惧怕,我根本插不上手,无法主导战局,这始终难以推动他的计划,他这葫芦里面究竟卖得是什么药呢?
......
......
几月之后,巴蜀的战报再度传来,果然不出薛仁贵所言,这益州之兵,刚刚出门,抵达巂州,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回关中,因为川中之地,四面都是险要,就是出去难,进去也难,所以川中百姓没有关中百姓那种紧迫感,而且那边很久没有打过仗,都觉得战争是非常遥远的事,大家都安贫乐道,另外,这回还是去救别人,不是保守自己的家园,这战斗意志是远不如对方的。而六诏是常年相互攻伐,再加上这回他们就是来拼命的。
两仪殿。
“老臣先前就说了,该听从薛将军之言,派吐谷浑之兵前去平叛,你们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巂州、曲州、戎州相继失守,若是那六诏之贼入川,益州也将会岌岌可危。”
张文灌口沫横飞,神情激动。
其实他指的就是武媚娘。
李绩叹道:“陛下,这是老臣判断失误,还请陛下责罚。”
李治忙道:“司空无须自责,司空又哪里知道,那益州之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看来目前,还只有派王方翼前去,方能扭转战局。”
李绩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点头。
武媚娘眼眸一转,道:“陛下....。”
“够了!”
李治沉眉喝道。
武媚娘兀自道:“陛下也许听了不痛快,但是臣妾还是该说,那六诏之乱,怎么也乱不到中原来,成不了气候,而吐蕃如果发难,可危及中原,臣妾认为宁调关中之兵前去,也不能抽调吐谷浑的兵力。”
郝处俊道:“可是皇后,关中之兵若去到那边,只怕会水土不服,战斗力锐减,只怕会损失更大,而离那里最近的精锐,就是王方翼所部。”
吐谷浑的东南角,其实通往巴蜀之地的通道,当时那里也几度发生战争,但是唐军是寸土不让,这个要冲是决计不能让吐蕃给占领,那太具威胁性。
李绩道:“当初我们与吐蕃签订盟约时,吐蕃只能留下两万驻军,而我们驻扎四万,以老臣之见,若王方翼前去,只需两万精锐,再加上益州的粮食,足以平叛,王玄策可继续留在吐谷浑防卫。”
李治道:“就依司空所言,立刻命王方翼领本部两万人马入蜀平叛。”
韩艺听罢,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
白兰山中。
一个樵夫正坐在大石上歇凉,忽闻山道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喊声。
“大将军,唐军中计了,唐军中计了!”
那樵夫闻言一喜,不禁站起身来。
片刻间,但见一个身着吐蕃制服的男人跑到那樵夫身前,喘着气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王方翼率两万人马入蜀。”
“此话当真?”
那樵夫激动道。
那人直点头,“小人已经经过再三确认。”
“哈哈哈!”
那樵夫突然仰面大笑起来,“真是不枉我当年在长安卑躬屈膝,还有这两年的卧薪尝胆,今日总算是收到了回报。你立刻去命令杰罗领两万精锐待命,待王方翼入蜀之后,立刻出兵,封锁他回来的通道,我要让那可恶的王方翼既回不来,也救援不了巴蜀,活活将其耗死在蜀地。另外,令三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