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肆掠着空荡的北巷,更添悲凉的气息。
不仅如此,自从户部的人来了之后,北巷几乎是所有的商铺纷纷关门谢客,包括淘宝大市场,而那些店家都只是派人去跟韩艺打了一声招呼,无一人去跟韩艺沟通一下。
让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反观两市,却还是热闹不减,因为年关将至,大家都有钱,每年这时候生意都非常红火,又碰上两市大减价,可想而知,很多郊外的人都赶来凑热闹了。
但是这对于两市的商人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原本赚钱的日子,现在变得赔钱了。
他们希望能够尽早结束。
一场关于这场争斗会议,在西市顾家召开了。
两市举足轻重的商人都参加了这一场会议,几乎每个人都如同骄傲的公鸡一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唯独钱大方等去北巷做买卖的商人显得极其尴尬。
钱大方率先发言道:“各位,我们已经决定关闭北巷的商铺。”
说话时,他脸上是一阵青一红,尴尬的要命。
另外那些商人纷纷带着怪异的笑容。
顾言商笑道:“你们早就该这么做了,北巷那巴掌大的地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待的。”
既然你都不放在眼里,为何还要对人家赶尽杀绝。赵四甲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言不由衷道:“是,顾总行说的是,我们前面不也是被韩艺那厮给糊弄了么。”
反正也是跟吃了大便似得。
“好了,好了,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言商笑着点点头,朗声道:“韩艺不过就是扬州来的一个田舍儿,没啥实力。专会弄一些投机取巧之事,用花言巧语去蒙骗他人。上不得台面,他不是还发明了一个词,叫做忽悠么,我看说的就是他自己吧。”
一干人等纷纷大笑起来。
等众人笑罢,顾言商继续道:“但不得不说一句,韩艺那嘴皮子确实厉害,很多人都上了他的当,为了避免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我建议我们两市的商人签订一个协议,就是不准任何再去北巷做买卖,各位以为如何?”
钱大方立刻道:“这是当然,我非常赞成,而且必须每个人都要签。”
他们都赞成了,其余的商人更加就不要说了,一致赞成顾言商的这个提议。
顾言商点点头道:“那好,你们去将这消息告诉你们各行的其他人,过一两日,咱们就签订这协议。钱大说的不错。必须每个人都要签。”
他们这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两市可以上千商人,这还不算外来的商人哦。签订一份协议,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但几乎都是他们都说了算,他们定了,那就定了。
魏青突然道:“等会,这个---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我们为了对付北巷可都是拿出一大笔钱来,就为了这事,这一年下来。我们可都没有赚什么,但这都是因为钱大他们。当然,我这也不是怪他们。他们也只是被韩艺蒙骗了,只是觉得这损失他们也应该分担一些。”
钱大方铁公鸡一只,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道:“魏青,你什么意思?我们的商铺可也是跟着你们一块降价了。”
魏青笑道:“但是这事本就是因你们而起,若是你们早点答应,我们又何苦这么做,没有让你们全部补上,就已经是对得起你们,你可别不识好歹啊。”
贾富贵冷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在北巷就已经亏了半年的租金,当初你若肯给我们补上,我们早就来了,你也真是好意思,还想让我们帮你们平摊损失,这是不可能的。”
魏青身边一人起身嚷道:“富贵,你少在这里哭穷,前些日子北巷的生意那么好,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去你们那里了,而且又没有人跟你们竞争,我看你们的本钱早就回来了,而且还赚了不少,可是我们了,一直在亏,你们帮着平摊一点,有何不可,我们的损失还是最大的。”
窦义听着心里也是窝火,道:“做买卖本就是各凭本事,盈亏怨不得人,要我们帮你们平摊损失,这未免说不过去吧。”
又有一人道:“窦老此言差矣,这一回可不是个别商人的争斗,而是我们两市与北巷之争,荣辱都应该是属于整个两市的,盈亏自然也是应该属于两个两市的,倘若你们亏了,而我们赚了,我们同样也会帮你们一把。”
钱大方冷笑不语,心想,你们这鬼话忽悠谁了。
这是瓷器的行头周费捋着胡须道:“不过我觉得魏青之言,也有不妥的地方,这损失可是算不清的,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可行否?”
顾言商道:“周老请说。”
钱大方等人开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觉得最多就是被人嘲讽几句,以至于现在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周费就道:“我看这样吧,窦老,钱大,等价格恢复之后,你们就稍微抬高一下价格,让咱们这些人缓一缓,别弄的这年关都过不好了。”
钱大方听得差点没有将边上的茶杯给扔了过去,道:“这如何能行,如果我就一家抬高价格的话,那我的客人都会跑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买卖,那我还不如给你们钱了。”
赵四甲等人也纷纷表示,这主意太坑人了,老客户都会走光了去,名声也会败了。
魏青道:“那你们就给钱啊!”
钱大方怒道:“我凭什么给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