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老狐狸,心眼真是小,我不过就是借你威名,为自己博得一点点同情,这又怎么呢?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犯得着玩这些小把戏来整我么。
咕咕咕!
哇!真的好饿呀,难道待会我真的要吃那连猪都吃不下的饭菜么?
方才那一番答辩,已经耗尽韩艺仅存的力气,他现在满脑子的鸡腿,心里不禁狠狠诅咒了一番李勣。
吱呀一声。
牢房门打开来。
“特派使请进。”
“既然你用了请这个字,那我不进行不行。”
“对不起,特派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其实这最可恶的就是这些下人,一句奉命行事,完美解决所有问题。
韩艺狠狠瞪了这二人一眼,大步走了进来,可瞬间又弹了出来,惊道:“发生什么事呢?”
门外的士兵皆是一脸错愕的望着他。
韩艺忙指着屋内道:“你们进去看看。”
“对不起,司空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得入内。”
“是吗?”
韩艺微微皱眉,难道有陷阱,还是我饿出幻觉来了,他先是左右上下看了看,没错呀,我是被关在这里的,可是刚才那一切?念及至此,他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将头伸入屋内,只见里面干净亮洁,充满臭味的稻草床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张铺着崭新丝被的大床,床边上还有一个小圆桌,圆桌上面放着精致的佳肴,还是一坛子酒。
这真不是幻觉?
韩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难道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韩艺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不会感谢那老狐狸的,他只会感谢苍天。慢慢走了进去,将门一关,就立刻冲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他真的快要饿疯了。
那边袁公瑜出了军营,就去到了许府。
许敬宗、王德俭、李义府三人早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许敬宗见袁公瑜来了,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情况如何?”
袁公瑜嗨呀一声,道:“原本进行的好好的,可是刘燕客成心在那里捣乱。”
许敬宗一听,懵了,道:“他为何捣乱?”
袁公瑜哼道:“我看他是想借此事将许学士你给拉下水,刚开始的时候,韩艺根本就没有提到大学士你,可是刘燕客故意引诱韩艺将大学士你和他的矛盾说出来,这分明就是另有所指啊。”
许敬宗听得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
王德俭道:“舅舅,这刘燕客乃是太尉的人,那边的人可一直都盯着咱们的,咱们可得小心一点啊!”
李义府道:“此事是陛下亲自调解的,谁敢乱说。如今的要紧的是如何让韩艺伏法。”说着他又向袁公瑜道:“那此案可有审出结果来?”
袁公瑜摇摇头道:“因为刘燕客在那里捣乱,这根本就审不下去。而且,韩艺那小子也是能言善辩,一个劲的在那里避重就轻,混淆视听,我就没有见过这么难审的犯人。”
王德俭眯着眼道:“其实此案的关键,不在于韩艺的供词,而是在于司空的态度。不知这李司空究竟是何态度?”
袁公瑜道:“司空是让我跟刘燕客审问,他就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听说,李司空关押了韩艺一日,连一口饭都没有给韩艺吃,你们前面是没有见到,韩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了。”
“是吗?”
许敬宗极是开心,道:“我早就说过,李勣与山东士族可也有联姻,韩艺这般做,李勣焉能饶过他。”
刑部。
“下官见过门下侍中。”
刘燕客来到一间屋内,只见里面站在一人,正是门下省侍中韩瑗。
韩瑗转过身来,道:“怎么样?”
刘燕客小声道:“侍中,看来袁公瑜等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咱们。”
这答非所问啊!韩瑗惊道:“你不是去审韩艺了么,怎么又扯到我们头上来了。”
刘燕客道:“那袁公瑜好生卑鄙,竟然故意将此事往下官身上引,揪着毛鑫和刘俊英的事说个没完没了的,他分明就是想搂草打兔子,将咱们都拉下水来。”
韩瑗听得眉头一皱,不禁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心里也清楚,许敬宗他们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
刘燕客气愤道:“侍中,依我之见,这事本就是韩艺跟许敬宗之间的矛盾,咱们何不以夷制夷,保韩艺,一旦韩艺没事,必定会报复许敬宗,咱们看戏就成了。”
“此事先不谈。”韩瑗微微皱眉,道:“此案可有审出结果来?”
刘燕客道:“袁公瑜别有用心,这要审下去,那谁都不好过,因此还未有结果。但是李司空好像也不待见韩艺,我亲耳听到李司空连口饭都没有给韩艺吃,而且我见到韩艺也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来没少吃苦。”
难道太尉猜错呢?
韩瑗心想,这事还得赶紧去告诉太尉。
于是他立刻赶去太尉府,向长孙无忌禀告此事。
“太尉,许敬宗是告韩艺谋反之罪,若是他们借此案拖咱们下水,这可不是小事呀,咱们必须要及早想办法应对才是。”
韩瑗是吓坏了,当初长孙无忌就是这么将李道宗、吴王恪、薛万彻等人给这么办了,这心里有鬼呀。
长孙无忌一听,心如明镜,因为这是他教李治的,利用各方势力的争斗,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李治让袁公瑜和刘燕客这两个敌对的官员参与其中,摆明就是要搅浑着水,还有李勣这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