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程咬金坐在屋里,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恐惧、委屈、伤心、失落萦绕在心头。
“看来将军真是老了!”
听得一个轻蔑的声音,只见韩艺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咬金望着韩艺,没有搭理他,继续喝酒。
韩艺道:“将军,这屠城可不是小事,而且有违朝廷法度,倘若你真的这么做了,你手下的将军都逃不过惩罚。”
程咬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言罢,又继续灌酒。
他对韩艺就这一句话,我已经忠到愚忠的地步了。他以前敢跟李渊、李世民叫板,对圣旨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他知道李渊、李世民非常信任他,现在李治摆明不信任他,他当然也不敢乱来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韩艺暗叹一声,但心里也清楚的很,政治斗争原本战场上要来的残酷,程咬金见过那么多,这心里能不害怕吗。李治啊李治,你这一招玩得真是昏庸至极。不过,这对于我来,倒是一个机会。道:“老将军,看来我是时候拿出我的那一道诏令来了。”
程咬金听得两眼放光,激动的望着韩艺。
韩艺叹道:“但是这需要老将军的配合!”
程咬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真是乖巧伶俐。
还有一人要比程咬金更加痛苦,这人就是苏定方,他在军中沉寂了二十年,虽立下不少功劳,但一直不得重视,不上不下,如今李世民已经去世,李治上位,老的一批大将退的退,死的死,他因此看到了机会,恰好这个机会又来了,可就这临门一脚,始终迈不出去,倘若错过此番机会,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等到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坐在屋内喝着闷酒,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忽闻外面士兵通报,“将军,皇家特派使在外求见。”
苏定方一愣,道:“快快有请。”
一会儿,韩艺便来到屋内,拱手道:“韩艺见过苏将军。”
“有礼!有礼!”苏定方抱拳回礼,又伸手道:“特派使请坐。”
韩艺坐了下来,瞧了桌上酒具,笑道:“苏将军似乎不太开心。”
苏定方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韩艺道:“难道苏将军就忍心看到这功劳白白从手中溜走么?”
苏定方落寞道:“不忍心又能如何,这军令如山,可由不得我做主。”
韩艺笑道:“的确由不得将军,但是却由得我。”
苏定方惊讶道:“特派使此话怎讲?”
韩艺道:“实不相瞒,其实在捷报传去京城时,大司空却对此深怀忧虑,他认为敌军已经不堪一击,这是彻底消灭突厥余孽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想要再消灭突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此建议陛下派人来催促大总管全力进军,争取彻底消灭突厥余孽,顺势占领这里,以免后顾之忧。”
苏定方听得大吃一惊,满满的敬佩道:“大司空真是深谋远虑,可惜,他并不在这。”
心里郁闷呀,跟着李勣混就好了,偏偏跟上了程咬金。
韩艺暗自一笑,又道:“陛下采纳了李勣的建议,因此派我前来,表面上我只是一个粮草督运使,但其实我是来此监军。”
这真是峰回路转!
苏定方大喜不已,道:“特派使此话当真?”
韩艺点头道:“这陛下的诏令,我岂敢作假。”
苏定方道:“那陛下可有诏令给你。”
韩艺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不小心,在来的路上不小心将诏令弄丢了。”
“丢了!”
苏定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诏令能丢吗,你将你人丢了,也不能丢了诏令呀,心中甚是怀疑,道:“王文度手中可是有白纸黑字的诏令,而特派使你!”
韩艺笑道:“伪诏可是死罪,若陛下没有传旨给我,我敢这么说吗?这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
“若是苏将军不信,那倒也罢了,还请苏将军为我作证,等到回京那日,陛下问起来,苏将军可别说我没有表露身份。”
“不不不!”
苏定方连连摆手,道:“我当然相信特派使,但是王文度手中也有诏令。”
韩艺道:“他分明就是嫉妒苏将军的功劳,因而伪诏,我前面不说出来,就是因为将陛下的密诏给弄丢了,害怕被人现。但是事到如今,我是不得不说来了,因为这样下去,我也是失职,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我只能站出来。可是,我现在需要苏将军的帮助。”
苏定方听得眉头紧锁,隐隐猜到韩艺想干什么,这真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可是连命都没有了,而且韩艺就一句弄丢了,他哪里敢赌这一把。
韩艺笑道:“苏将军无须害怕,我可是奉皇命前来,有什么事自然是我担着,将军只是奉旨行事罢了。”
苏定方瞧了眼韩艺,忧虑道:“可是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将军,仅凭我一个人的帮助,怕是不能够的。”
此番出征的将领多半出自贵族,他一个人可是翻不起天的。
韩艺道:“可是我看很多将领都对于王文度的安排深感不满。”
苏定方皱了皱眉,沉思起来。
一个时辰后。
裴行俭来到苏定方的屋内,好奇道:“不知苏将军请我来是为何事?”
苏定方不语。
忽然他身上走出一人来,道:“是我请裴将军来的。”
裴行俭一看韩艺,不禁皱眉瞧了眼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