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这一个月,伤养好了,却出了好多事情。
老张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小师姐也推门进来,坐在床边,低头不语。
“峰子…你师父……”
师父这俩字一蹦出来,我猛然抬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老张。
不希望,不希望老张继续说下去。
突然,小师姐扑到我怀中,嚎啕大哭,“师父…师父他…去世了!!!”
!!!
心中猛然一坠,当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好好说话。”
小师姐趴在我怀里,一个劲儿的抽泣,话都说不成句了。
老张在一旁低着头:“峰子,上个星期,张师父刚刚去世,胃癌晚期,节哀顺变。”
咔嚓。
我如蒙受天雷重击。
眼前一黑,我咬着牙使劲的攥着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强忍住了泪水。
师父,走了!!!
为什么这么快!
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我…我连师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他娘的算什么徒弟?
我扶起小师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峰子,你先躺下,刚刚醒别这样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老张赶紧站起来将我拦下。
“别拦我,师父呢,我要去见师父,不对,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我记得,当时喊得撕心裂肺,心里真的真的难受。
“对,呵呵,这一定是在做梦,师父是个好人,对我好,对所有的人都好,不会这样死的,一定不会,不会!我要醒过来,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师父说,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当时,我嘴里就念叨着我要醒过来这几个字,因为压根不相信师父会这么死掉,我都没见他最后一面。
我挣脱老张的双手,朝着窗户就跑过去,这一定是个梦,因为在梦里,师父确实死了,我要醒过来!
当时是这样想的,因为我不相信!!
我一只脚刚刚踩到窗户上,啪的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耳旁。
脸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是嗡嗡的,我捂着脸,转过头看着小师姐,蹲到了墙角。
小师姐朝我吼道:“这不是梦,师父确实是去世了,你也不能这样!师父会见你这样吗?你…你以为就你不想师父走吗?我也不想……”
小师姐也蹲下擦着眼泪,我蹲在墙角,双手抓着头发,脑子里乱糟糟的,恨不得把头撞在脑袋上。
虽然人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可是…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师父一辈子本本分分,履行着一个道士的职责,驱鬼救人,为什么老天爷对他如此不公?
老张说:“张师父是道士,缺寿,也是…张师父的命吧。”
命吗?难道这个“命”就是传说中的“天道”?
他娘的狗屁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爷,什么时候对我们公平过?
明明是做积善的事,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就算了,凭什么对我们如此不公?凭什么对我们这么小气?
我抬起头,给小师姐擦了擦眼泪,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了几句,说:“小师姐,师父…我想去看看他…”
――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吃了点流食,偷偷的溜出医院,去探望了师父。
我去的时候,刘易师叔,小师姐,老张都在场。
我跪在师父的墓碑前,看着他的黑白照,他笑的是那样灿烂,而我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
师父!!!!
我磕了三个响头。
师叔把我拉起来,对我说:“你师父临走的时候,很安详,虽然你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但他很满足,他亲口告诉我的,他以你这个徒弟为荣。”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让师父感到荣幸的事情?想想,没有多少。反倒是我,没少让他操心。
“行了,现在你师父也走了,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缅怀你师父,而是吴伯阳,杰子,还在他的手里呢。”
师叔看了看在一旁的老张,老张却笑道:“刘师叔尽管说就是,自打他想要杀我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拿我当徒弟了。”
我也知道,老张的心里并不好受,吴伯阳这样对他,和师父离我而去差不多。
在这里的,心里没有一个好受的。
师叔继续说:“吴伯阳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其一是三十年前安乐村的事情,他为了放出旱魃,达到他的目的,不惜上百条人的性命,可见他的狠毒。其二,这一次他又想让三十年前的事情重现,想要用六轮法阵窥破天道,登入仙门。且不说这样能成不能成,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六轮法阵一开启,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个不堪设想法?”老张问。
“谁也不知道六轮法阵,除了六种神物之外,还需不需要其他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他一得手,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任由他胡来吗?不能,因为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
师叔说的很正经,我们听得也很认真。
“所以,十七天之后的正月十五,一定要拦住他,不杀了他,也要把他拦住,谁也不知道,六轮法阵一旦开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张点点头也说:“没错,更何况杰子还在他手里,想要打开六轮法阵,峰子的命估计也…”
我整理了整理情绪,跟着他们出了陵园,“吴伯阳是那种极其自大的人,他说正月十五决斗,就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