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笙懒得和患了失心疯一般的李世强,在这浪费口水打嘴仗。
他决定到病床前去,就患者的病因,以及治疗方案,详细的对他们讲解。
以行动,来回击李世强的指责。
领头走进病房,裴云笙瞧见病床上靠躺着的患者时,顿时怔住了。
这···不是当年那个西塘女孩吗?
裴云笙前世,声称从说来,并不完全准确。
事实上,他从大三暑假开始,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俩人相识在浙省嘉兴的西塘镇。
西塘,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古镇,被文青小资们,称之为天空之城。
每年的春夏两季,都有许许多多人,从全国各地赶来此地。就着淳朴的民风,小桥流水的幽静,或释放压力,或吉他会乐友,或潜心创作。
他邂逅她,在某个黄昏的河边,他轻弹着吉他,唱着一首原创歌曲;她从旁路过,被声音吸引,驻足倾听。
一曲作罢,他转头看见了她。
一身白色长裙,秀发盘起,夕阳下,美艳无双。
片刻怔神过后,他对她报以微笑。宛若女神的她,并没娇羞作态,大方走上前。
两人相伴而坐,在一番算不上频率多高的攀谈过后,他知道她来这里,为散心,而她了解到他来这里,为解惑。
彼此很默契的没有追根问底,甚至连名字都没问。
沐浴着皎洁的月光,伴着音乐和微风,俩人在河边坐了一夜。
日出,晨曦洒满大地,简洁的一句再见后,他向左,她向右。
第二天,果然再见,默契的俩人,几乎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就着啤酒和音乐,俩人从音乐到文学再到时政,聊了一整夜。
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他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买了一束蓝色妖姬,早早的过来了。
他想表白。四天的时间,也许算不上长,但却让他深深喜欢上了他。
可惜,哪天她没来。
也许她来了,看见他拿着花,聪明的她,又默默地走了。
他一个人在那,坐了一夜。
日出后,他没有回去睡觉,满古镇的找她。
直到第八天,他才带着一腔遗憾离开了西塘,留下了吉他。
之后的两年里,他时常想起这个在心里生根发芽,却不曾知晓名字的她。
没曾想,今日会在这,再度遇见她。
裴云笙从回忆中苏醒过来,小步走过去,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的女孩,柔声道:“你···我···你别担心。你的病不要紧,我保证你今天就能痊愈。现在,我先帮你把把脉,可以吗?”
徐梦涵不明白他为什么结巴,对视了一下那双让她莫名感觉的眼睛,最终点头并伸出了右手。
裴云笙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三指搭在她的手腕处。
心思复杂的他,却忍不住抬头去看她。
三年前,他后悔没有认真去看她,以至于这些年回忆起来,样貌是那般的模糊不清。
此时他想认真看看,深深记在心间。
他的举动,让身后站着的董建华徐夫人等人,微微皱眉。
这到底是把脉,还是揩油啊?
哪个中医把脉,不是低着头去静心感知,他却俩眼傻痴痴的盯着患者看。
“咳咳···年轻人,你没学过把脉吗?”董建华看不过去了,善于提醒道。
被人‘当场揭穿’,裴云笙没有表露出丝毫尴尬,但却老实的把头低了下去。
两分钟后,他收了脉,对徐梦涵道:“麻烦你张一下嘴,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徐梦涵依言照做。
裴云笙凑近看了看,道:“可以了。情况跟我预想的一样,放心吧,你只是胃出了点小问题,导致肺部机理出现失调,喝一副药,就好了。”
胃部问题?
谢洪涛等一干西医啼笑皆非的看着裴云笙。
这特么的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在玩人啊?一会儿肺,一会儿是肝,现在又变成了胃。
接下去,是不是就该论到脚,就该是皮肤的问题了?
一心等着裴云笙露陷出丑的李世强,这会开心了,好不幸灾乐祸道:“你果然是瞎扯淡,患者明显是肝火过盛,你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
裴云笙不恼打断道:“瞎吵吵什么?我有说她肝火弱吗?”
呛了李世强一句,裴云笙转头对董老道:“高压锅煮饭,饭煮熟时,揭开气阀,气体必然会蹭蹭往上冒。盖上气阀时,气体会通过不断冲击气阀,一点点往外冒。同一个高压锅,使用方式不同,出气也就不同。中医讲究辩证论治,同一种病,在不同人身上,病理也不会一成不变。这点,您同意吧?”
这是中医基本常识,老者当然明白。
裴云笙待老者点头,接着道:“患者舌苔有些过厚,嘴唇也略微干燥,这是肝火过旺的症状。肝火过旺,就像加热后的高压锅,若揭开气阀,头晕,干呕都可能发生,但如果关闭气阀呢?”
老者拧眉思索了片刻,挑眉问道:“你说的气阀,难道就是指胃?”
裴云笙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问题,他转向床上的徐梦涵,问道:“如果我猜错的话,这几天正是你的生理期,昨天下午应该喝了不少白酒,傍晚又淋雨了吧?”
听到前半句,徐梦涵还害羞来着,可后面半句,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昨天是她两位闺蜜回国,仨人近四年没见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