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云笙有意避开的这一举动,王东锴便不难猜测,情况不容乐观。
于是在四人找座位坐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裴大夫,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王老,不瞒你说,情况的确不怎么好。”
裴云笙看了一眼韩建峰,继续道:“王少这个病,非常罕见,它是由多种普通的病症,有规律的传递病变形成的。这里头,任意一个病症,治疗起来都简单。可没及时治愈,导致形成序列性病变后,结果,就不再是简单的积少成多的量变,而是质变。”
王东锴眉头紧蹙,很显然没有听懂。
裴云笙循序渐进的补充解释道:“先前韩老,已经解释过发病递进的过程,这里我就不赘述了。我想说的是,这个病最终的质变位置,在gaoaowan是人体免疫系统最为强大的部位,也最不容易被感染。可一旦出现问题,那么不同于其他部位,免疫系统失效只是暂时停止工作,gaowan的免疫系统,不仅会直接失效,而且免疫力还会自动转换成病毒,对自身进行攻击。”
裴云笙停顿了一下,对视王东锴的眼睛,说道:“内外受敌,结果,可想而知。
“什么结果?”
王东锴胆战心惊的问道。
裴云笙先看一眼韩建峰,随即脱口道:“性功能失效。”
啊?
王东锴瞬间如遭雷劈。
王家可是三代单传啊,王理若真如此,那么对于王家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几乎崩溃的王东锴,情急之中忽然想起裴云笙先前的话,急忙道:“裴大夫,你先前不是说有办法吗,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子。”
说着,这位前军委委员,不顾身份,起身对裴云笙欲行鞠躬之礼。
“别别别……王老,您别这样……”
不说他的身份,单七十多岁的年龄,裴云笙也担当不起他这一大礼,赶紧离座,上前将他扶起。
“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王东锴抓着裴云笙的手,脸上,丝毫不见平日的威严,写满普通老人被剥夺心疼之物的无助。
裴云笙看着挺不忍心的,急忙道:“王老,您先冷静点,您这样,我就没法跟您说治疗方案了。”
王东锴当即眉头上挑,欣喜道:“你有办法治疗?”
韩建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眉。
哎,这家伙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点,被王东锴这么一闹,算直接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你说不成熟的想法,那等同于在提建议,用不用,在于王东锴,你不用负什么责任;
可治疗方案,就意味着你已进入了主治医生的角色,得承担责任。
裴云笙不知道韩建峰正替自己‘冒失’而担忧,扶王东锴在椅子上坐下后,说道:“想缓解王少目前的疼痛,并不难办。但想要修复gaowan免疫系统,健全性功能,我目前只有六成的把握。”
六成?
韩建峰听到这话,吓一大跳。
这病不说百年难遇吧,至少在他从医的这几十年间,别说没碰到过了,就连听都没听过,仅仅只在古籍医术中见过。
他尚且如此,年轻的裴云笙,何来六成的把握?
“小裴大夫,治病救人可不能开玩笑。”
韩建峰没有犹豫,抢先在王东锴说话前问出声。
其实他在这时候,站出来‘提醒’,是担了不小风险的。
因为他这份提醒,放在当下,无异于故意给心急如焚的王东锴找不痛快。
要是王东锴心胸狭窄些,甚至会以为他没能力,还见不得别人好。
但修医术更修医德的韩建峰,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难得的中医好苗子,因一味图表现,不计后果的想讨好王东锴,最终毁掉自己。
这也算他作为中医前辈,对晚辈的一种呵护关爱的方式。
只不过,他的呵护,有些多余了。
裴云笙纯粹是来帮忙看病的,根本不屑攀王东锴这棵大树,更犯不上去故意讨好。
但是,读懂了韩建峰良苦用心的裴云笙,心里还是觉得挺暖和的,对他感激一笑道:“韩老,您请放心,没把握的事,我不会乱说的。至于方案合不合适,这不还有您把关嘛。”
唉……
看着裴云笙眼神中那抹从容自信,韩建峰只能叹气。
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啊!
“裴大夫,你快说说什么治疗方案?”
王东锴其实在韩建峰出声时,确实有点不快。不过冷静细想一下,他这也是为了自家孙子的安全着想,顾虑无可厚非,为此没有去计较,权当没听到一般,向裴云笙问道。
裴云笙答道:“用针灸围点打援。”
“小裴大夫,这是什么意思?”王东锴疑惑问道。
裴云笙解释道:“王老,有一点,我得向您解释,王少这个病,不仅罕见,而且更其他病有所不同的是,它具有很强反复性。也就是说,发展到现在并非最终结果。”
王东锴听懂了,尝试说道:“你的意思是,今后还会复发?”
这个答案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之于王东锴而言,跟从韩建峰嘴巴里说出来,意义完全不一样。前者是自己一个人肯定,而后者是两个人肯定,所以裴云笙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韩建峰。
韩建峰岂能不知道裴云笙的用意,只好代为解释道:“裴大夫说的没错,王少的病发展到gaowan这,不会终止,而会继续顺着脉络向下,直至终点后,会再度反方向再复发一遍。这就跟绳子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