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静静的听着这个人讲故事。
说实在的,这个奴隶商人长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奴隶商人,倒像是有教养的贵族人家的公子,如果没有他嘴边哪两撇煞风景的中东人摸样的胡子的话。
“我父亲是一名哥大伯爵领地的商人,只是一个小商人,有一次他接受了一批货物,这批货物是军用物资,是要运到库吉特汗国拉娜的,当时父亲并不知道里面是军用物资,也不知道雇主是谁,是一个商人转手给我父亲的,父亲只知道如果把这批货物运到拉娜去,他可以得到1000个金币的财富。”对于一个小商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财富,父亲挥霍掉家里的所有资材,雇佣护卫,花费了三个月时间,沿路打败了无数的山贼,强盗,劫匪,还有各个国家游荡的乱军,但就在父亲快要接近拉娜的时候,一支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军队。
他们没有打旗号,也抹去了王国士兵的标记和特征,但我父亲可以肯定的告诉我们,他们绝对是罗多克某个领主的军队,但他无法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他说的话。”
张强已经可以猜到这个商人一定被他哥大伯爵救了下来。
果然,“就在商队面临被屠灭的危险,货物丢失,父亲就要倾家荡产,战死异乡的时候,哥大伯爵的军队出现了,他的军队刚刚跟随葛瑞福斯国王攻占了库吉特汗国的阿孚恩堡,正带领军队独立追击敌人的逃亡领主的军队,看到王国的商队被攻击,就去帮忙,救下了我的父亲。我父亲很感激他,答应等货物送到拉娜,他会给哥大伯爵十分之一的奖励。”
张强说道:“你父亲平安的将货物送到了拉娜,回到了伯爵领地,给了他100金币的酬金,于是你们两家就变得友好了起来。”
扎喀默认了,“是的,那时候我作为父亲的次子,按照帝国的规矩是不能继承父亲的财产的,于是父亲把我送到了哥大伯爵的城堡,让我作为普瑞斯骑士,当时候,他还是一个骑士,作为他的侍从,我们年龄相仿,又很合的来,一来二去,就成为了好朋友,他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贵族礼节,骑士的战斗技能,给我讲很多王国的故事和很多不为人知的王国秘辛,我从此对他很崇拜,发誓一生一世都要效忠和保护他。后来他跟随父亲征战,逐渐成长为一名英俊的骑士,勇敢的受人尊敬的男爵。我也因此成为骑士。”
张强耸耸肩膀,“但好景不长,终于东窗事发了。”
扎喀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指节,“是的,拉法特伯爵翻出了哥大伯爵营救我父亲的事情,并且找到了那名给我父亲军资货物的商人。
那个商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他承认了自己作为一个库吉特人派来的间谍的身份,并且指认了父亲帮助他运送货物的事实。
父亲被王国侍卫逮捕,他们抄了我的家,我当时正和普瑞斯男爵在他的领地巡视,侥幸躲过了一劫,后来此事扩大了,哥大伯爵因为帮助过我父亲涉嫌叛国,被葛瑞福斯国王以叛国罪下令逮捕,哥大伯爵极力争辩,但没有用,拉法特伯爵已经串通好了几个领主,一起对哥大伯爵进行诬陷和诋毁,哥大伯爵不得不在一个夜晚,带着自己领地内效忠于自己的军队逃跑了。”
“那后来呢?”张强问道。
奴隶商人扎喀仰望着星空。
好半天,扎喀道:“我家是商人,自从我父亲被抓以后,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王国的贵族之间活动,埋下了很多耳目,哥大伯爵逃亡后,第二天我家族就得到了消息,我们借着商队的掩护就逃跑了。
普瑞斯男爵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父亲和他父亲的关系,以为不会累及到他家族,直到我派人通知了他,但很不幸,普瑞斯男爵在半途中间王国的军队追上了。我只是听说了有很少的人逃跑了,也没有听说他被逮捕,但从此杳无音讯,再无联络。”
“哪哥大伯爵最后怎么样了?”张强问道。
扎喀神色黯然,“哥大伯爵去了斯瓦迪亚王国,作为一个逃亡的贵族,他的军队遭到了重创,缺衣少物,补给维持不上,很多士兵士气低下,纷纷逃跑,实力大损,因此,没有得到哈劳斯国王的赏识,只是承认了他作为国王封臣的虚荣。
这种虚荣对于一个拥有军队的伯爵其实没有什么用处,允许他在王国境内补给,休养,没有获得封地,就没有税收,没有税收就无法养活大量的士兵。
没有大量的士兵,也就无法获得更多的荣誉,无法随着国王出征,无法响应王国元帅每次的战役号召,他就无法获得更多的财富。
他靠着自己在罗多克王国积累的财富供养自己的士兵,在帕拉汶生活了几十年,后来在一次跟随哈劳斯国王作战的时候,阵亡了。他虚弱的军队被强大的敌人完全摧毁了。从此哥大家族陨落。”
“很悲惨不幸的一个故事。”张强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不去看看普瑞斯男爵的尸骸吗?”张强问道。
扎喀摇摇头,“他的音容笑貌深深根植于我的记忆里,也许你能帮我安葬他,我就不去了,我怕我会伤心难过,死者已逝,生者只能继续奋斗,这就是这个现实的世界给我们的启示。”
在第一次读到普瑞斯男爵的逃亡日记的时候张强还以为是一个长线的隐藏任务呢,也许自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一直想要隐藏起来,后来被潘威搜了去,尽管很着急,却也很无奈,实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