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大门洞开,走进来一个颀长身躯的男人,“嗒嗒”的脚步声在空荡寂静的会场里分外清晰。随着走近,他的脸部越来越清晰。叶蔚蓝眯眼看他:“搞定了?”
齐誉点了下头,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在走到叶蔚蓝的面前时,看着那有些刺眼的白在昏暗的空气里摆动,忽而想起她昨夜弯着腰揉腿的可怜模样,他伸出手托起她的小腿,或轻或重得给她按摩起来。
叶蔚蓝眯起的眼睛几乎闭上,像是只猫一样哼哼起来:“嗯,舒服,小齐子,再用力点。”这个男人体贴人的时候真的很体贴,不用说他也知道要做什么。这样的男人容易让人心动,可惜……
齐誉看了她闭上眼享受的表情,像是封建社会的娘娘一样,忽的坏心一起手指加大力气。疼痛的感觉瞬间到达大脑,叶蔚蓝倏地向他瞪眼示威:“造反啦!”
齐誉松开她的腿轻拍了两下手道:“你太入戏了,女王殿下。”叶蔚蓝撇撇嘴,收回腿盘坐起来。
齐誉站到t台一侧,叶蔚蓝的身边,双手用力一撑,轻松坐上t台,跟叶蔚蓝并肩坐着。“起诉书我已经交给伊格尔了,这次曝光他的恶行,后面的行程我们会简单很多。”
叶蔚蓝点点头拍拍齐誉的肩膀:“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齐誉露出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道:“等收回希亚的抚养权以后,要用希亚的名义再告宋诗菲跟他侵权剽窃吗?”
叶蔚蓝侧首看他,忽然脸上露出一丝邪气:“齐大律师的收费贵吗?如果可以,我要告到他们脱裤子。”这两年,那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逍遥了,她一定要他们双倍奉还,才不枉她叶蔚蓝“我朋友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个性。先收回他们的名声、地位,接下来是他们从桑妮身上偷窃的财富,她一定会“好好”回报他们的。
她挑了挑眉,勾住齐誉的肩膀,“以我们的交情,你不会收我很贵的,是吧?”
齐誉露出一个“服了你”的表情,手一抬,扫下她装熟的手:“掉价的生意我是不做的。”
“切,葛朗台,姑奶奶我有的是钱。”叶蔚蓝赏她一个白眼,手一摊,“昨天的古董椅子,一百万。”她动动手指头,一副赔钱来的模样。
说到那张古董椅子,齐誉面露尴尬,他手握成锤装装着咳了一下:“已经修好了。”叶蔚蓝要赶场,比他早出门。在叶蔚蓝出门后,他就找了工具一阵敲敲打打,就是那个效果……也许可能不是那么令她满意。
叶蔚蓝看着他心虚的表情,眯起眼狐疑,她猛地凑到齐誉面前,从鼻子里哼声:“真的?”她两眼扫过他修长好看的手,书生也能做木匠活?
“你回去看不就知道了。”齐誉避开这个话题,跳下t台看了眼门口,“还不准备走吗?夏瑾跟叶秉兆已经订好餐厅等我们过去了。”
叶蔚蓝的告别秀,这个有着非凡意义的日子,说不上是庆祝,只能说是她跟模特生涯的散伙饭。夏瑾知道叶蔚蓝今晚上肯定会感慨颇多,所以特意订了间高级餐厅安慰她。齐誉作为叶蔚蓝名义上的男友,自是应该在第一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的。夏瑾跟叶秉兆将秀后的两人时间留给了他们,等他们温情过后再去与他们会合。
叶蔚蓝坐在t台上看着已经先行走开的齐誉的背影,怔怔发愣。她忽然想起昨晚上的那个意外的吻,他们是在做戏,可是在戏里,他们却越来越娴熟。只消一个动作,他便知道她的想法她的感受,她想,他们会不会入戏太深?
他们不像坠入刚爱河的男女那样,为了在对方面前保持彼此的完美,所以小心谨慎。从他们在普罗旺斯的那个平安夜见面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像是欢喜冤家那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只是在做戏,戏的名字叫《假面情侣》。
一直静默的手机忽然响起,叮叮当当的,是《梦中的婚礼》的旋律。叶蔚蓝侧首看着身旁的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的名字,是他,她梦中想结婚的男人,这个手机铃声是她专设的,只属于他的手机铃声。
即将走到门口的齐誉在听见手机铃响后侧身看了一眼,只见叶蔚蓝只是怔怔看着手机却不接,他皱了皱眉,随即一想,心中了然。他回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将宁静留给了叶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