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零点一寸的距离时,一阵手机铃声在这个暧昧丛生的时刻突兀响起,划破一室的宁静,也让急剧上升的温度骤然下降。
齐誉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眼底浮上一层狼狈尴尬,他松开抱着叶蔚蓝的手,掌心里还留着她的触感。他对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他可以肯定告诉自己的。如果她在夏瑾之前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痛苦了。齐誉松开的十指握成了拳,眼底闪现挣扎。
叶蔚蓝心底一阵失落,长长的睫毛掩盖掉她突然的慌乱跟迷惘。她很肯定自己在期待他,心脏的狂跳使她不能否认她对他是有感觉的。曾经他们之间有过接触,但那不过是他们之间的试探,不是吗?可是这次,她是真切渴望他的拥抱的。
究竟是夜深人静容易使人迷乱,还是其他?叶蔚蓝无力摇头,无从抵抗心底对他的感觉。心,到底是沦陷了,沦陷在对季淳风的失望,沦陷在对温暖的渴望之中。她是个女人,无论多坚强,也会疲累,渴望有一双温柔手,抚慰她心中的伤痛……
手机的铃声顽强得响动着,提醒它的存在,迫使两人尴尬的对视转移向它。
“电话……”叶蔚蓝的声音低哑,伸手拿过桌子上一边震动,一边发出噪音的手机,瞥上一眼,在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时,脸色一变,满脸凝重地递给齐誉。齐誉狐疑地接过,看到那个名字,也是一愣,脸孔换上警觉,看了叶蔚蓝一眼后按上接听键:“喂?”
“是我,阿誉。”电话那头,是宋诗菲落寞孤寂的声音,背景声音十分嘈杂。
齐誉正了正姿势,对叶蔚蓝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皱着眉头听电话。叶蔚蓝伸长了脖子凑在齐誉一侧,又担心又好奇。现在他们都知道宋诗菲是丁越的人,此刻她打电话给齐誉,准没安好心眼儿。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齐誉清了清喉咙,刻意装的轻松。
“呵,现在连找你都不可以了吗?阿誉,我们是朋友啊……”宋诗菲似乎是喝醉了,大着舌头,话音不是很清楚,“你们都帮着夏瑾,把我丢在了一边……逸珲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额……”她打了个酒嗝,忽然哭哭啼啼起来。
“你们都向着夏瑾,都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可是……你们怎么都不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只是要夺回属于我自己的,我有什么错!可是你们把我推进了地狱啊……”她的话音越来越激动,似在发泄她的痛苦,她的不满,电话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是一阵吵闹,忽然那头就没了声音,完全陷入了沉默。
齐誉放下手机,看向叶蔚蓝,脸上浮现急色。叶蔚蓝追问:“怎么了,她说了什么?”
“她好像喝醉了,似乎在酒吧。”齐誉起身,将手机塞进口袋,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
叶蔚蓝拉住他:“你要去找她?不怕她使诈吗?”她摇着头,“她是丁越的人,又满肚子坏水,只怕她是引你出去!”
齐誉低头对上她的焦急的脸,摇摇头:“到底是朋友一场,她好像有危险……”宋诗菲曾经善良过,如今越走越远,他们确实有着责任。在选择之间,他们都站在了夏瑾一边,将她陷入孤立,如果他们不是最后的袖手旁观,甚至对她打压,也不会让她沦为丁越那样的人的棋子。宋诗菲有句话没有错,他们将她推进了地狱。
“那我跟你一起去。”叶蔚蓝抓紧他的手,一脸的坚持。齐誉重情重义,对于宋诗菲这样的小人,他也抱着善念,所以就算他明知道宋诗菲有可能会加害他,但也会去找她,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齐誉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两人急匆匆离开了别墅。
叶秉兆从楼上落地窗里看着疾驰而出的兰博基尼,拿起手机下了一个命令,随后,几辆车子隐入夜色……他一定要先保证齐誉的安全,他已经欠了他一个人情,绝不能让他再为夏瑾受伤,这样,夏瑾会难过……
酒吧街的路两旁是霓虹灯闪出的魅惑,漂亮扎眼的车子行驶在这样的街景中,车子上的人,男帅女美,尤其贴合这里的景色。而车子上的两人对于路人的频频窥视不予理睬,眼眸里是紧张的神采,一人一个方向,四下寻找着哪个酒醉女人的身影。齐誉之所以断定宋诗菲是在浦海,因为这段时间,正是案子提审的阶段,她作为证人,必须随传随到。
从突然断了通讯,到现在到达酒吧林立的酒吧街,已经过了有大半个小时,如果宋诗菲是因着酒醉跟人发生争执,那么她应该没有那么快离开酒吧街。而如果她是要使计引出他,那么她更加不会那么快的走人。
不管是哪一种,齐誉都想找到她,他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希望宋诗菲回心转意,去改口供,她也是关键证人之一,他希望她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齐誉,你真是太天真太善良了。你认为宋诗菲那样的人,会听你的劝告吗?”叶蔚蓝嗤之以鼻,对他还抱有这样的幻想觉得不可思议。“她那么恨我跟夏瑾,这次有机会将我们往死里整,能放过我们?况且,她如果去改口供,丁越不会放过她,你当她会为了我们改变决定?”
齐誉的下颔紧绷着,叶蔚蓝说的道理他怎么不懂,可但凡是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要放弃。不管是叶秉兆铤而走险的一招,还是宋诗菲这边,都是突破口。如果宋诗菲愿意改变她的初衷,又何尝不是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