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誉透过渠道找到宋诗菲的下落时,她差点被那个姓李的建筑小开霸王硬上弓。精致的妆容都花得跟调色盘一样,抖如筛糠。但也是她这身狼狈到不能狼狈的模样,分外引人同情。
齐誉扬手一抖床单,将宋诗菲整个儿都包了起来,抽了纸巾擦她哭花的脸。“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脊,等着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阿誉……阿誉……”宋诗菲泪眼模糊扑进齐誉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嘴里还在叫喊“救我……救我……呜呜……”
叶蔚蓝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的墙头上,冷眼看着宋诗菲痛哭流涕。进这家酒店时,她观察过,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似乎宋诗菲是真得罪了人。但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是个懂得自保的女人,要真得罪了人,她完全可以献身出去保住自己。当年,她不就是这样,既偷得了桑妮的画,又沦为了伊格尔的玩物。况且,她大可以抬出丁越去吓唬那李公子,犯不着等着齐誉来救她。
“喂,别装了。说,你有什么目的引我们出来。”叶蔚蓝看着她紧紧抱着齐誉,死不撒手的模样,心头越来越来火。那么肮脏的身体也敢碰齐誉,也不嫌自己恶心。她的声音冰冷,冰渣子一样直戳宋诗菲心窝。
叶蔚蓝没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刻薄,齐誉听着微微拧了眉头瞥她一眼,觉得这么粗俗的话玷污了她的美好。叶蔚蓝从没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粗鄙的话,这还是头一遭。
宋诗菲听得叶蔚蓝的话身体陡然一颤,朦胧的眼眸闪过异色,只是被泪水遮掩,齐誉跟宋诗菲都没察觉。她瞠大了眼,泪珠一个劲儿往下落,哭得更惨,快要断气一样,一只手指着叶蔚蓝,几乎要崩溃,凄厉的叫喊:“你!都是你害我这样的,是被你们逼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侮辱我……阿誉……”她揪住齐誉的衣领,“救我,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好痛苦……”
“我会帮你的,来,先坐下。”齐誉将她从地上扶起坐在床沿,宋诗菲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从那上面跳起,硬是往齐誉怀里钻,惊恐叫到:“我不坐那里,我不要!”
齐誉无奈,只能搂住她,坐向一边的沙发,他给她倒了一杯水,用着温柔又镇静的声音安抚她:“别怕,你说你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当然会帮你,不过,你要告诉我实话我才能帮你。”
宋诗菲裹着床单,手里捧着水杯,犹自颤抖,一杯水晃动的厉害,她像是风雨中的白莲花一样,引人垂怜。
叶蔚蓝眼眸越来越冰冷,现在她几经可以肯定宋诗菲是在装,但是周围又没有埋伏,她究竟想要怎样?
“帮我从那个老魔头的手里逃出来,阿誉,帮我……”宋诗菲一手揪住齐誉的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跟祈求,长长的手指像是蜘蛛脚一样,印在齐誉的黑色衬衣上,刺得叶蔚蓝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誉心下动了动,邃出口问:“帮你当然可以,但是,我要问你,那个法国人的妻子对杏仁是真的有过敏症吗?诗菲,这个很重要,你要回答我。”
宋诗菲惊恐的眼瞪得更大,忽然猛得摇起头来:“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的……”
“你是说,是有人指使你在警局那么说的?”齐誉顺势问下去,眼睛紧紧盯着宋诗菲的反应,她浑身颤抖起来,好像丁越就在某处盯着她一样。
“别怕,这儿没有其他人,你说出来。你找我出来,你喝酒闹事,就是想甩开丁越的眼线,借机让我帮你,不是吗?”
宋诗菲看着齐誉的黑眸,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咽了口口水,慢慢镇静下来,却缓缓抬头看向叶蔚蓝,眼里透着不信任。
齐誉顺着她的眼看向叶蔚蓝,对她道:“蔚蓝,你先出去一会儿。”
叶蔚蓝眼眸里露出担心,张口要拒绝,却在看到齐誉向她示意的眼眸,将话咽了下去,“好,我出去。你,你最好别耍花样。”她警告看了宋诗菲一眼,反身离开房间。
当门锁落上的声音响起后,宋诗菲才紧张兮兮得小声道:“是他逼我的……阿誉,你相信我,我没想那么害夏瑾。当初他找上我,跟我好,我以为他会爱我,保护我,可是我错了,那时,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上的人,阿誉,你相信我……他只当我是工具,利用我。他要害的人是叶秉兆,他知道叶秉兆深爱夏瑾,而我跟夏瑾有过节,他就这么利用我了。刚开始,我只是以为他要帮我出头,给夏瑾一点教训,吓吓她而已。我根本不知道他会闹出人命……”
宋诗菲越说,身体颤抖得越厉害,齐誉适时轻抚着她的背脊,哄着她:“然后呢,他是用什么方法害那个法国人的?”
“我不知道……”宋诗菲摇头,眼睛里又滚落出几颗眼泪来,“他给了我一瓶东西,叫我交给皮埃尔,在皮埃尔抵达浦海那天,叫我……丁越威胁我,我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她抽噎着,陷入回忆的恐惧里,话都说不利索。
齐誉听见这段话,心思转动着。那瓶东西就是关键所在,但是物证里面,完全没有瓶子类的东西。应该是被那个混入其中的警察偷偷扔了,毁灭了证据。现在所有的指控,都指向了那几块被掉包的有毒杏仁饼上。宋诗菲的话可以起关键作用,但是没有那瓶东西,证据还是不足以洗脱夏瑾的罪名。
“诗菲,你可以出庭作证吗?你放心,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