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为了回来,不惜苦练自己,加入冥夜,成为十虎之一,又怎么可能让季淳风动摇冥夜?她跟叶秉兆一样,都有着守护冥夜的心,因为那是他们的父亲留给他们的基业,损不得,毁不得。
冥夜,融入了太多太多人的心血,包括季淳风父亲的,包括季淳风自己的……叶蔚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叶蔚蓝究竟做着什么打算却是夏瑾看不透的。她没有跟齐誉分手,齐誉常来御景湾,她也照常出去约会,他们两人的关系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可在夏瑾看来,又觉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齐誉有时候看叶蔚蓝的目光有点儿古怪,既心疼又失望,既担心又无奈,那是一个爱人对自己的女人将要犯险时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感情。
而这个时候,叶蔚蓝可以坐在这里跟夏瑾畅谈结婚事宜,她说的越多,越是表示她在掩饰,她怕夏瑾提起季淳风,怕夏瑾问她有什么想法,怕她的安慰开解。她所做的决定,如果不是需要齐誉来配合她演戏,她连齐誉都不会告诉。这里的所有人,她都准备隐瞒着,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叶蔚蓝在想着要逼出季淳风,可是,她不会用跟齐誉结婚这样的方法来逼着他现身,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这么做,季淳风也不会出来。而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已然做好了打算……
在她的长篇大论结束后,叶蔚蓝喘了口气,见着夏瑾只是一脸平静得看着她的时候,她拧了下眉,道:“大嫂,你有听进我说什么了吗?知道怎么理解‘时尚’这两个字了吗?”
叶蔚蓝其实心里是打鼓的。她知道夏瑾一直在观察她,所以才想方设法将话题扯远,意图打乱夏瑾的思维,让她跟着她的步调走,不过,有时候一根筋的夏瑾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被忽悠。“蔚蓝,你还好吗?”果然,夏瑾还是将憋在肚子里面的话问了出来。“齐誉,还是季淳风,你的选择真是齐誉?你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
叶蔚蓝假装掀杂志的手顿了下,而后及其自然得翻过一页,刚要开口,忽然一个大大的阴影将叶蔚蓝笼罩起来。
“蔚蓝选择的当然是我,季淳风远在天边,谁知道他在哪里,再说他自掘坟墓,蔚蓝为什么要陪着他一起死?”齐誉拉住叶蔚蓝的手,手腕用劲将她拉了起来,明明是咬着牙说的,但脸上还要装着被选择胜利时的得意。
“齐誉?”两个人谈论地太入迷,谁都没有注意到齐誉是何时来的,叶蔚蓝侧头看着好像是从天而降的齐誉,笑了开来,转头对着夏瑾道,“是啊,我爱的人是齐誉,当然是跟着他走。淳风的事情,自有大哥去做决定,我已经不是冥夜的人,只不过跟他们有点交情罢了,冥夜的事务我已经许久不曾参与,这次也不打算参与进去。大嫂,你想太多了,我的‘男朋友’会吃醋。”
她本来说的有点勉强,好像是齐誉的突然出现令她惊讶,但后来的话却说的连贯极了,尤其是那句“这次也不打算参与进去”,那个谎话像是打了千万遍的草稿一样,说的很自然。
齐誉握着她的手腕在听她说第一句时,手指就又收紧了些,疼得叶蔚蓝的眉头蹙了下,试图在夏瑾的注视下,很自然的挣脱齐誉的钳制。
齐誉心中是苦涩的。她冷不丁被夏瑾问到时的无措与假意,当他出现为她解围时,她将他当做救星一样的欣喜,他没有错过她半分的表情。可越是看得分明,心中越是难受。
入戏容易,出戏难。他找她演了这出情侣戏,到最后,是他收不了场,先入了戏。而叶蔚蓝,她本是个游走在娱乐圈那种需要时刻演戏的戏台子上,她的定力,要比他深厚得多……他敛眸假意看向桌上摊开的婚纱杂志,将眼底的黯淡收回,躲过夏瑾的探视。
在她的面前,他根本做不到这么自然的说谎,因为他始终对夏瑾抱着的那一份歉疚。守护她幸福的第一条原则就是不会去欺骗她。叶蔚蓝是她重视的人,也是他所重视的人,事实上他更希望,能有一个人能看出他的挣扎,能跟他一起改变叶蔚蓝的心意。
“啊,齐誉,你今天怎么会来?”叶蔚蓝终于在夏瑾的探视下,从齐誉的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腕,她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揉了两下。齐誉在不高兴,在听她很自然的在夏瑾面前扯谎的时候。她扯着笑改而挽住齐誉的臂弯,装作粘着他的女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