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陶桑妮什么关系?”何咏莲听到那个久远的名字,瞳孔骤然一缩,惊恐得看着叶蔚蓝。
“呵,你还记得陶桑妮?”叶蔚蓝眯起眼盯着何咏莲。
“我……什,什么陶桑妮,我只是听说过。”何咏莲意识到说溜嘴,躲闪着眼,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假意揉捏被叶蔚蓝抓疼的手腕,不敢看向任何人。
“心虚什么,一个听说过的名字会记得那么清楚?我只是说她名字,你却清楚说出了她姓陶,你还有什么可掩饰的?”
“怎么,我记得我丈夫在外,跟野女人生的孩子的名字,不可以吗?她们母女像是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二十多年,我忘得了吗?”何咏莲在叶蔚蓝的逼视下,猛抬头,看向病床上戴着呼吸罩的孱弱男人,满满的都是恨意。
“可是,你知道你恨错人了吗?”叶蔚蓝对她恨到极点,又心痛到极点。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却带着不能忽视的凉薄,像是一把柳叶刀,探入何咏莲的骨髓,在上面磨刀。
“你的丈夫不爱你,你就活不下去,非要折磨人,把人活活分离?你知不知道‘成全’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你知不知你自己有多么蠢?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葬送你的一生,这个选择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如果你能放手,也许你会有另一个人对你真心相待。”
“可是你没有,甚至胡乱杀人,把无辜的人也牵扯了进去。陶桑妮她根本不是你丈夫的女儿,你害错了人!”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在何咏莲的耳边。
何咏莲被她吓了一跳,瑟缩了瞳孔,震惊道:“陶桑妮不是……”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她的丈夫。他知道那个女孩不是他的女儿?他从没有提起过……她请的侦探也没有跟她来报告过。
她的眼中闪过慌乱,如果陶桑妮不是他跟那个贱人生的孩子,那么那个孩子还活着?
她又看向叶蔚蓝,这个女人她这么气愤做什么,她跟陶桑妮有什么关系,还是她才是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莫安泽带着她进来,是准备父女相认?
“哼,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他的女儿,我也不稀罕你家那点财产。”叶蔚蓝看出她的恐惧,冷冷道,“我的来替桑妮讨回公道的人!”
听见叶蔚蓝说她不是那个孩子,何咏莲心头一松,随即又提了起来。不管是哪一个,那孩子还是存在的……她敛眸动着心思。
“咏莲,那个女孩的车祸案,是你做的?”微弱的男声响起,带着沉痛跟震惊,莫泰松一直沉默着不想做任何表态,可是听到何咏莲杀人,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他不爱这个女人,一辈子都没爱过。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上什么心。可是,她畸形的心态,连一个无辜女孩都不放过吗?
他看向何咏莲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恨意。她逼走了江玉,让他的孩子就那么死了……
在知道何咏莲请私家侦探查他的时候,他就反过来将那个侦探收买。所以,那时何咏莲母子只查到了陶桑妮那里,后面没有了任何动作。可是不久以后,他就听说那个女孩因为车祸死在了法国。当时,他并未多想,只是觉得命运弄人。
那时,他真的以为陶桑妮就是他的女儿,差点就亲自去接她了。可是,当晚就有另外的调查过来,那一刻,他心如死灰。他的亲生女儿,比陶桑妮还要可怜,一出生就已经夭折了……
他不知道江玉怀孕了,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就让她那么走了。他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如果他当时再努力一点,不顾一切地去找她,那么,他的女儿会像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而不是一句迟到了二十的噩耗……
沉痛的打击,悔恨,使得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心其他人怎么样,也不知道陶桑妮车祸案的真相。往事回首,只有更加的不堪、遗憾跟愤怒。
激动的情绪使得他呼吸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心电图仪上,一条线蹦的老高,“滴滴”的发出警报声。
“二叔,你别激动。”莫安泽不方便插入,先照顾莫泰松要紧。
何咏莲还沉浸在震惊中。如果那个女孩还活着,那么,那么她的儿子将继承不到任何的财产。他一定会把他的所有都给他跟那贱人的孩子!难怪他病的这么重了,还心心念念要找到那个女人!
“你慌什么。”叶蔚蓝恶狠狠看着她,看了一眼齐誉跟莫安泽,道,“你丈夫跟情人的孩子早就死了,一出世就死了!他所有的财产都是你儿子的,你可以不用急急忙忙想着再去害别人了。给你自己下辈子积点德吧。你给我听着,陶桑妮的死,我不会罢休,你给我好好等着吧。”
“你这个疯女人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陶桑妮了。”何咏莲怒斥,“她出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乎的,只是她是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死了,是她命里活该过不了那个劫!”何咏莲可以将生死人命说的如此冷漠,纵然是做过杀手的叶蔚蓝也做不到这般。这个,就是豪门中所谓的高贵?她心头怒火高涨,举步上前高高扬起手要落下,却被齐誉拉住,“蔚蓝,别为了她脏了自己的手。真相总会出来,如果是她害死了桑妮,法律不会放过她。”
齐誉拉过叶蔚蓝到自己的身边,冷眼看着那个冷血的女人。一个豪门中的牺牲品。
这是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被嫉妒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