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红光满面,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连普通的白馒头白粥都吃的特别香。“小白,多吃点鸡蛋补补。”他殷勤得拿了个水煮蛋给剥壳,笑得如一枝梨花压海棠,看向何雨白的眼神简直能融化外面的冰雪。
齐誉实在受不了这眼前眉来眼去的一对,更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他同样的是在给叶蔚蓝剥水煮蛋,而叶蔚蓝一手撑着脸,一手在桌上弹钢琴,思绪似乎早已飞远,对于莫安泽跟何雨白之间的绯事丝毫不感兴趣。
她的眼有意无意看向对面的空座,偶尔皱了下眉。
“蔚蓝,在想什么呢?”齐誉将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送到她的嘴边。
叶蔚蓝这才拉回思绪,就着齐誉的手一口咬下鸡蛋。“唔,没什么。”眼珠子转转,装作天下太平的样子,她才不主动提起今天那个大灰狼怎么还没出现。
昨夜,她喝过姜茶以后,原本想着夏瑾回来时情绪低落,想过去安慰她一下的,可是刚打开门,就见沈逸珲在献殷勤,给夏瑾喝姜汤。于是,她就跟柯南一样,暗中注意他。
见到夏瑾身上穿的那件衬衣,再见到沈逸珲灰白着脸靠在墙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可以安心睡了。她的床靠窗,在她躺上床以后,就着睡前那一段蒙蒙睡意,她眯缝着眼,却在那时见到了窗外冰天雪地中的一个人影。
那人影身形高大,矗立在冷冽寒风中,岿然不动,更要命的是他身上衣着单薄。这男人想要干嘛?
当时,叶蔚蓝吓了一跳,还以为沈逸珲受的刺激太大,想活活把自己冻成冰人。她虽然不待见他,但不是冷血动物。原本她想要叫齐誉去拉他回来,别真给冻死了,可……这真不能怪她,她怀孕了,容易嗜睡,很容易进入梦乡……
她只是欣赏了一会会儿他站立在风中的英姿,然后……然后就给睡着了……
叶蔚蓝这会儿良心有些不安,用手指扣着桌子的棱角,眼珠四转。
待会儿他们出门会不会见到一个冰人?不对不对,要是沈逸珲冻死在外面,农庄老板是第一个发现的,可眼前并没听说出了什么大事,应该是他想通了,不会用那么痛苦的死法的。他要死在这农庄里头,这农庄以后还要怎么经营下去,这不是害了人家吗?还有,他对夏瑾愧疚,难道自己死了就要夏瑾对他愧疚?
叶蔚蓝发挥想象力,但是吃得不用心的后果就是她被鸡蛋黄给噎住了,一阵猛咳,喷了一桌,也打断了莫安泽对何雨白的浓情蜜意。
“叶蔚蓝,你好恶心。”莫安泽一脸嫌弃样儿,皱了眉表达不满。
“吃你的,又没喷到你那里。”齐誉拿着纸巾擦桌子,努力维护中。
不管那两对人怎么闹腾,夏瑾都置若罔闻,手里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碗里的白粥。
他们早餐进行了这么久,都没见到沈逸珲出现。他不是个习惯睡懒觉的人,这会儿还未起,不会是病了吧?
昨夜,她不是没有看见沈逸珲眼里的难过,在他见到她身上的衬衣以后。可是,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也见到了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的身影,她以为他只是在发泄他心中的郁结,所以没有出去叫他回来,因为不想给他希望……
她以为他想通以后会回来喝姜茶,又或者已经喝过了,所以并未在意,可是看样子,不是的。
如果他病了,那就是她害的。是她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刺激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围绕在她的身边,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她无法给他回应啊……
那么现在他怎么样了?发高烧?全身无力?高烧烧到多少度?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咣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夏瑾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安,再也坐不住,放下勺子急急往客房方向走去。
“夏瑾,你怎……”么字未出口,齐誉被突来的清脆声打断了擦桌的手势,抬眼刚好看见夏瑾离开的身影,他看了一眼始终空着的座位,意识到有事发生了。
夏瑾急匆匆推开沈逸珲的房门,里面光线暗如黑夜,窗帘被拉得一丝缝隙都没有,她眯了下眼,只看到一张单人床上鼓起的一个影子。
她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光线投入,随即走到沈逸珲床前。
眼前的男人身上裹紧了被子,脸上一层汗珠,嘴唇发紫,在被子底下不住得颤抖,他紧闭了眼皮,眉头都挤成了一堆,一看就是发了高烧的样子。
“逸珲,你怎么样?”夏瑾拍他脸颊,观察他的意识,“醒醒,逸珲。”
触手一片火烫,夏瑾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再伸手去触摸沈逸珲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脸色焦急。
烧的迷迷糊糊的沈逸珲只觉得自己的额头清凉一片,他的身体明明冷到颤抖,可是在感觉到那股凉意时又觉得舒服,像是置身在炭火中时,来了一块冰冰凉凉的冰棒给他降降那火力。
他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夏瑾覆在他额头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唇角无意识得勾起一丝笑,像是大孩子得到了冰棒一样的满足。
“逸珲,你醒醒,你在发烧……”一声声带着软软口音的音调传进他的耳中,可是他只觉得遥远,而且他不想睁开眼。在他的世界里,有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
在那里,他一样病倒在床上,他们回到了那间小公寓。她为他忙前忙后,眼中只有他一个人,有她软软的念叨声,有她轻柔得给他搓揉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