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自豪着,这两个宝贝是他的,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跟叶蔚蓝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了吧。齐誉甚至想到了孩子们长大以后。那一定会迷倒一大片的人,男女老少通吃,男孩俊俏聪明,会替他保护他的妈妈跟妹妹,女孩漂亮机灵,以后,会有一个爱她保护她的男人出现……
可是,他们的成长轨迹里不会有他。他只能像是现在这样,偷偷的看他们。甚至,他不能给他们取上一个好名字,他们会叫什么名字呢……
“现在,你还是决定要跟杜可枫结婚吗?”莫安泽突然站在了齐誉的身边,两个大男人并排站着,视线一起落在那安睡的小宝贝们身上。
莫安泽的手指贴在玻璃上,隔空抚摸着那小小的脸蛋,好像触摸到了那绵软得比豆腐还要滑嫩的感觉,嘴角翘起来,“好可爱的小宝宝们,给叔叔笑一个。”他发出逗弄婴孩的声音,遗憾得叹息了一声道,“哎,雨白不肯给我生。你倒是心狠,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却要放弃。”
齐誉苦笑了下翻身过来,背靠在玻璃上。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的后脑勺顶在冷冰冰的玻璃上,让眼底的热潮冷却,过了一会儿,他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现在只是要我一个人去承担过去的错,结婚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然握紧。
那一个死结,还有人能解开吗?
她是退隐的杀手,家中个个是神秘的****份子,他是代表正义的金牌律师,家中个个是严肃的军政高官,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是玩着危险的禁忌恋,从游戏到认真,越陷越深,结越打越紧。
早知道这样的一天迟早要发生,他们以为,凭着他们的勇气跟坚持,就能面对一切困难,一起跨越过去。可是世事无常,谁能知道,命运会是做这种安排?
“喂,你该不会是在命运什么的鬼话吧?”莫安泽侧头,刚好见到齐誉沮丧的面容,一副悲戚模样,就在一分钟以前,他还分明听他故作看开得说“又是生离死别”,可他这幅模样,跟生离死别有什么差别?
“你以前不是最不信命的吗?还记得你成名的那个官司?所有的律都说那个嫌疑人没法帮他打赢官司,就连那个嫌疑人自己都放弃了,可是,你是怎么跟人说的?‘我命由我不由人’,最后你还不是帮他打赢了?”
“其实,你大可以放下这一切,带着孩子跟蔚蓝远走高飞。这么生生的分开,对你对她,对孩子们,都是一种残忍。杜可枫不能生育,是她当初自己一念之差造成的。要怪就怪她找那种不靠谱的小诊所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正规的医院,哪会有现在的孽债?到头来不但害了自己,还让所有人都要陪着她受罪。”
莫安泽说着说着气愤起来,齐誉跟叶蔚蓝之间的遭遇,让他想到了莫泰松。一样生生地被分开,最终演绎出一场真正的生离死别。他已经看够了这样的悲剧,不想自己的好兄弟也走上那条痛苦的路。
“齐誉,你心里明明爱着的是叶蔚蓝,要跟一个不爱的女人一起生活一辈子,难道你想要跟我二叔那样,到临死了,再去找他‘应该’的妻女?”莫安泽强调了“应该”两个字,手重重落在齐誉的肩膀上,“趁着你们还没有‘昭告天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如果叶蔚蓝知道你不要她们了,我真怀疑她会不会拿着把刀去直接杀了你,或者劈了杜可枫。”
莫安泽比出一个手刀的动作,眼眸眯起,想象着叶蔚蓝暴跳如雷的模样。她那样一个性子刚烈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齐誉心头一动,“远走高飞”两个字的诱惑真的很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一家四口人开开心心的生活,远离这个是非圈子,这何尝不是一个方法?
随即,他的眼眸黯淡下来。他垂了眼皮瞅着光洁地板上反射的灯光光晕,眼底的沉重像山一样。他微微摇了摇头:“离开?谈何容易。我们都有自己的世界,蔚蓝离不开她的哥哥们,如果不是她怀孕,我想她早就找过去了。而我,我也有我的家人要保护。不管如何,当年的祸是我闯出来,对杜可枫,我有责任,有义务,不是想避就能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