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闻言,抬起头,冷笑一下:“因为愧疚。我什么都没要他的,他觉得对不起我。可是,我真不要他的东西,任何东西。”
叶秉兆也好奇她的决定:“为什么?离婚了,他给你补偿,至少你生活上不成问题。”
“不是我的人,我要他的东西干什么?我不爱他了,还要留着他的东西来提醒我犯的错么?”夏瑾回答得干脆,“不爱、不留恋。”
叶秉兆挑眉,沈逸珲的表情倒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愧疚而已,而像是被人抢走了心爱的人啊。沈逸珲这个人,商场上精明的很,可是情场上分明是个糊涂蛋,夏瑾这么好的女人他也能错过……正月末的时候,夏瑾未能如预期中的那样,搬出老城区。她相中的那家店价格始终谈不拢,被另一个人接下了。虽然很沮丧,但没有办法。
二月中的时候,她终于在一家公立医院旁相中了一家店,很小很小,只有三十来个平方,可是当她第一眼看中这个店时便知道她新的契机来了。
那时候她送个心脏病发的老太太去医院,在经过病房时刚好有个饭盒子被扔出病房,里面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这么难吃,我不要吃!”夏瑾看看地上的饭菜,脑中灵光一闪。
医院的病号饭难吃,如果她做病号饭呢?如今人们生活繁忙,对于病中的亲人没有办法悉心照顾,饭菜不是订医院的便是买外面的快餐。如果她的主意成功的话,那么她挣得的利润将比卖馄饨多的多。
当下她在医院附近寻找合适的店面。可是显然,她能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医院四周餐馆林立,中餐店西餐店多的是。夏瑾在四周寻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看到一家待转租的店。
租金始终是夏瑾过不去的门槛,幸而那个她送去医院的老太太的家人给了她一笔感谢金。夏瑾接下那笔钱时,几乎落下眼泪来,捏在手里的钱好像烙铁一样,烫得她手心发疼。助人变了味道,让她情何以堪?
为了与众不同,她开了一家煲汤店,专给医院病人熬汤,将食材慢慢炖煮,将营养化在汤里,极容易吸收,可以帮助病人快速恢复健康。可是这一理念起初并不被人理解,毕竟没有人什么都不吃,只喝她的一壶汤。
好在夏瑾头脑灵活,她想,医生治病需要对症下药,那么她的煲汤也可以对症下料。比如骨折的病人可以炖骨头汤,产妇喝鲫鱼豆腐汤容易补足奶水等等等等。她查阅了很多资料,又咨询医院医生,开出了一本厚厚的膳食秘笈,很快,她的汤就在医院打出了名堂,要喝上她的煲汤,必须提前预定。
因着熬汤耗费时间,她根据每种汤所需时间,所用食材定下不同的价格进行限量销售。她一共弄了九个炉子,分上中下三层安置,又将九个炉子按食材炖煮所需时间分为三个等份,像牛骨羊骨等要熬几天的为一类,猪骨、鸡汤等半天时间的为一类,再有鱼汤、蔬菜汤等简单的,只需半个小时左右的为一类。
三十多平米的空间被她一分为二,一半作为工作场地,一半作为居室,这样一来,可以免去另外的房租,也能就近看着炉子。她的煲汤之所以很快能被大家接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做汤,从不用高压锅等速成器材,也不用高级调味料来做辅助,而是真真正正地用慢火熬制,将食物本身的味道提炼出来。这也是她每天限量销售的原因了。
客户下单,夏瑾要仔细问清病人的病情,对什么食物过敏,味道偏好等等前提工作,然后是去菜场挑上最新鲜的食材。为了一锅好汤,夏瑾时常要半夜起来查看熬制情况。慢慢的客户们了解了夏瑾对煲汤的严谨,即使汤的价格要比周边的贵上一倍多,也要排队下单。
南城的天气过了清明节便越来越热,夏瑾狭小的空间里放置了九个小炉子,到六月的时候,里面热的像是呆在桑拿房一样。一番忙碌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叶秉兆离开南城已经有小半年,期间他很少回来,似乎忙的不可开交。在他离开南城一个月后,冷芸姿也去了浦海。夏瑾每次在他们回来南城短暂的停留之中给他们送上一壶汤。
她的女子防身术小有所成,再忙再累的时候,也不忘挥上几拳头,踢上几腿,丝毫没有松懈过。
沈逸珲自从上次一面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夏瑾面前,彻底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夏瑾的日子恢复到了几个月以前,忙忙碌碌,为着每日挣到多少钱而喜忧。
齐誉跟莫安泽时常过去看看她。店子刚装修那会儿,两人尽着朋友之谊,常帮她跑腿,这段时间下来,三人关系亲密了不少。
齐誉看着夏瑾狭小的店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总是皱眉头。看着夏瑾大汗淋漓的样子,他的心里憋的难受,几次提出要帮夏瑾换地方。莫安泽乘机提出将店铺搬到他的瑞安医院那里去,他老是抱怨肥水流了外人田。夏瑾这么好的汤,要是开在他的医院附近,肯定更能挣钱。
“早知道你是开煲汤店,我就帮你将我们医院旁边的店铺给买下来,客源我都能给你找好。”莫安泽自己打着小算盘。要是夏瑾将店铺开在瑞安医院附近,他就不用驱车大老远过来喝她的汤了。夏瑾的汤真的是没得说,每喝一次他便又满足又怨愤。
男人靠吃,女人靠睡,他莫安泽为了他们莫氏家族的医院鞠躬尽瘁,就连璀璨都交托给别人管了。这些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