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叶蔚蓝一脚,不是每个人都跟她那样霸气,什么都敢做得出来。如果不是对那个男人绝望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哪个女人会那么做。更何况叶蔚蓝自己都没跨出那个槛,半只脚还在门槛内徘徊,净怂恿别人去做。
对于爱情,有人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其实,她想说,对于爱情,女人始终是弱者的那一方。不管多坚强的女人,遇上爱情,总是会爱的不可自拔,爱的毁天灭地。
穆湘湘摇摇头,现在只要能留住丈夫的心,她什么都可以去尝试,但要她对他说“不”,她不敢,她怕那个万一,怕他讨厌她,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夏瑾对着穆湘湘真诚道:“这是你的选择,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成功。”每对婚姻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一起,她都希望是可以最终走到最后,将那个故事延续。
她自己没有成功,也许是像叶蔚蓝说的,自己当初爱的太卑微,所以沈逸珲可以对她隐瞒,对她背叛;也许是她当初不够爱沈逸珲,所以选择放弃,也许是她当初太爱沈逸珲,所以选择成全……所以她把自己的故事改写了。总之,她已经尽了力,那一场爱情,她爱得精疲力尽。不管怎样,对于那段过去,她可以说她无愧。
对于穆湘湘,这是她对于自己婚姻的守护,不管她最终怎样,她也希望她可以做到无愧于心。如果湘湘的丈夫感受到湘湘对他的爱,然后浪子回头,那何尝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夏瑾很用心地教着穆湘湘做着每一道菜,穆湘湘也很认真的学着。期间,令夏瑾觉得惊奇的是,这回她做菜的时候,叶蔚蓝没有在旁边打酱油,她注意到她竟然也很用心的在看着。夏瑾嘴唇悄悄翘起。
末了,当一盘子茄子蒸肉的菜出锅时,夏瑾调侃道:“怎么,这次看的这么认真,动心了?是想做给谁吃吗?”
叶蔚蓝脸一红,推了夏瑾一把:“去,我才不要做黄脸婆。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够了。”
夏瑾摇摇头,没有拆穿她。穆湘湘临走的时候,夏瑾将自己写的做菜心得送给了她。叶蔚蓝看着穆湘湘的背影在愈加暗沉的天幕下渐行渐远,她的身影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沮丧颓废,也许是心中有了力量,她的身影变得挺直,好像风雨中的一颗树,任凭风吹雨打,仍旧可以坚强挺立。
“大嫂,你把你的秘笈送了出去,会不会太大方了些?万一人家照着你的心得学会了里面全部的菜,然后也开这么一家店,那我们不是要关门大吉?人家自己也说了,当初是她害你被裁的,难保她不会又故技重施,摆你一道。”叶蔚蓝斜睨着夏瑾,不赞同她的做法。
夏瑾似乎爱上了用手接雨水,一手仍旧伸在雨帘下,她无所谓笑笑:“什么秘笈啊,你别太夸张好不好。我的菜本来就没有什么很特别的,都是些家常菜,基本上每个家庭主妇都会做的。只要材料新鲜,加上做菜的心意,其实每个家庭主妇都在做着属于自己的私家菜。而我只是将这个当成了一份求生技能。况且,不同的人用同一样菜,用同一样的调味料,做出的味道都不同,就算她有我的记事本,但她做不出跟我一模一样的。她要开跟我一样的菜馆,也算是有了自己事业,不用在她丈夫那件事情上钻牛角尖,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我有你帮我做打点,不怕别人来抢客源不是?你帮我将菜馆的定位定那么高,而穆湘湘要达到这个层次可没那么容易。我们的菜馆现在差不多是站在所有私家菜馆顶端的呢。”
叶蔚蓝听着夏瑾最后一句,眉梢不禁翘起,但嘴上还不依:“那也不行,那本本子上的都是你的心血,我还心疼呢。”
“凡是写在本子上的,都已经在我的心里面了,我再写一本也不难的。之所以舍得送出去,是因为我还在创新。一家菜馆,如果没有创新的菜肴,只是用那几样菜,那就叫固步自封,迟早我们会被别家菜馆比下去的。所以,我才没有定下所谓的招牌菜。因为固定的菜,很容易被人模仿,那么也就不存在唯一了。在厨艺界,其实就跟你们设计师一样,我有自己的特色,但也要有变化,不然就会失去客人对我的菜品的新鲜感,抓不住他们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