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
“差不多到了。”
界河河面之上,一条竹筏缓缓的划着,周围是高低浅平的山凹与山头,覆盖着一片绿色,到处都是热带特有的植种,认识的有橡胶、椰子、棕榈,不认识的更多,一两只大象在河边汲水,长鼻子一甩一甩的,时不时喷出大团的水雾。
“别走了!”夏警官把长杆往下一捅,指了指前方,“前面拉了好几条铁丝网,看来是到了玛苏说的地方。”
“禁止通行了啊,”唐龙望了下,“从下面游过去怎么样?”
“不行!我在岸上好像看到了发电机,你也不想一不小心,被电成人干吧,而且就怕复兴军在水底丢几个触发性水雷,那乐子可就大了。”
唐龙还是倾向于专业人士的意见,四个人下了岸,一个个的,全副武装,都背了三四杆枪,手雷、大狙、迷彩服、牛皮靴、饮用水、储备干粮,有些还是托周老乡置办的,都是中国人,就是靠谱,至于双人摩托车,早就因为山路崎岖,被藏在下游了。
“拿着,”夏岷递来了个长长的,有点类似于大型电蚊拍的东西。
“什么玩意?”
“探雷器,如果没有这小孩提醒,我差点也忘了,这里可是各种武装力量交火的集中区,既然连迫击炮都能弄到,这地雷和炸弹肯定也不在话下。”
“雷区啊,”唐龙嘀咕了句,没走几步,探雷器的红灯就亮了起来,“灯亮了哎。”
“这说明地下有辐射的电磁场,应该是反步兵地雷,我当年在军校里,见过69式和72式的实物。”
“我了个去!”唐龙吓了个一跳,“这就中头彩了?”
“走吧,一定要小心,正要中彩了我可没办法救你,我上的课程,还没学到拆雷呢,就被退学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实践一下吧?”夏岷嘿嘿一笑。
“去去,我跟着你后面走!”
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开始有人烟了,至少看见了大路,以及骡马车的痕迹,四人决定休息了一下。
“嘿,想什么呢?”唐龙见约翰·托小脸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的道。
约翰摇了摇头,长头发晃了晃,说了一大串的泰语——
“他说,当年他的部下就藏在这里附近,他想去找他们,”人妖翻译解释了下。
唐龙与夏岷互视了一眼,夏警官果断的道:“不行,推迟一点,我们暴露的几率的就会大一点。”
“他说,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那是你和泰国军方的约定,不是和我们的约定,现在这个情况,一切以我们的任务为先!帕颂给我翻译下,”夏岷的眼神很严厉,既然上了战场,就是军人,就要遵守命令!
约翰不像是哥哥托尼,他的性格很内向,加上年龄的原因,许多语言组织不好,说的话连翻译都听不懂,涨的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唐龙打了个圆场,摸了摸约翰的脑袋:“先去把司令的东西找到,然后我陪你去找你的部下,这样好不好?”
“你!!”夏警官怒瞪了唐龙一眼,这小子又给他拖后腿。
“别动不动就教训人家,你都是有女儿的人了,这年头,我们要讲究以理服人,”唐龙耸了耸肩。
夏岷二话不说,掏出了zf-1型号武器枪,枪口调转——
“我靠,夏老大你……”
‘噗噗噗’的一连串子弹声响,五十米开外,一个人影倒了下去,身上的枪还没掏出来。
“是当地的反叛军,政`府军活动的时候,一般会穿军装,”说着,斜了一眼唐龙:“继续出发,已经是别人的地盘了,别这么嚣张。”
“谁嚣张啊!”唐龙抹了把冷汗,“你说对不对,约翰。”
泰国小朋友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仍然用力的点了点头。
顺着大路走,很快便看到了一个克伦族的庄子,贫穷的程度超过唐龙的想象,只茅草和未经打磨的石块,堆积成的‘房屋’,男人女人,身不裹衣,皮肤晒的又干又皱,在地上,还躺着一两个皮包骨头的老人,只嘴巴还时不时的动着,吞吐着水烟。
以及,漫山遍野,妖艳的白花——罂粟花!
村里的克伦人,见了荷枪实弹的四个人,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或者说,一脸的漠然,空洞的眼神,一种死寂般的气氛。
这种感觉,直到村中的一所稍大的平板屋,才稍稍停止,小孩的哭泣声,脚步的嘈杂声,以及女人的哭喊声;看来,这是一间‘医院’,满头是红点的婴儿,脸色蜡黄的中年人,大着肚子的女人,不下数十个,燥热之中,带着一股恶臭味。
忙碌的几个医护人员中,居然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夏岷的英语也算是过关,聊了几句,回头道:“他们是国际卫生组织的成员,来这里进行人道支援。”
“你们是内地的?”一个三十多岁的黄种男人,擦了擦手:“介绍一下,马文中,来自新加坡,叫我mak,是志愿者。”
“这里情况怎么样?”唐龙问道。
“很不好,药也缺,人也缺,根本满足不了大量的患者。”
“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马文中苦涩的摇了摇头:“顶多一剂抗生素,就只能扛着了,对于东南亚地区,组织的能力有限,我们的资金来源,只能靠募捐。”
“而且这里的人没有不抽大烟的,抵抗力非常的弱,一些小病都有可能致命。”
旁边的哭声吵到了唐龙,一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