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罗千澈惨白着脸,瘫在了地上。
鲛人王制住了蒋策。
清晨时已经恢复了神识的蒋策再度发作,他身上的冤煞之气,比起早前更加浓厚。
甚至连他的身体部位,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皮肤开始变得乌青,一双眼激(凸)出来,猩红色的舌头,犹如吊死鬼般吐了出来,指甲锋利无比,整个人看上去早已没了人形。
“怎么会这样?你对他做了什么?”
船上人手不足,罗千澈和蒋策又有亲戚关系,所以叶凌月才让罗千澈去照顾蒋策。
“我什么都没做,方才蒋策喊着口干,我就倒了一杯水给他喝,他才喝完水,就成了那副模样了。”
罗千澈也吓得不轻。
这几日的遭遇,对于娇生惯养的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水?”
叶凌月连忙打开了茶壶盖,往里一看。
她定睛一看,茶壶里的水里,竟也有浓厚的冤煞之气。
“不好,水源被污染了。帝莘,立刻通知镇长和其他人,禁用一切事物和水。”
叶凌月意识到不对劲,难怪蒋策的冤煞之气又重了。
昨日明明这些水和食物都是正常的,而且处于严密的监管下,没有任何可疑人士可以靠近,为何一夜功夫,就被污染了。
难道说真有水鬼作祟。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了。
污染了的水源和食物又导致了一批镇民沾染了冤煞之气。
帝莘和鲛人王只得是将这些镇民和蒋策都关押在了船舱内。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笼罩在整个渔寮镇的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渔寮镇的某一条巷道的深处。
秦小川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他没有变成鬼子?
秦小川意外不已,正准备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衣物全被脱了,左肩侧靠这个人,正是酣然入睡着的光子。
光子原本是靠在墙上的,只因为睡得太沉,一不留神就滑入了秦小川的肩上。
他睡得正熟,长长的发散落在秦小川光着的胸膛上,一阵阵发痒。
心上人尽在咫尺,秦小川的心跳加快了许多,他一动都不敢动,杵着跟块石头似的。
和醒着的时候长牙舞爪的光子不同,睡着的光子很是安静。
他睫毛很长,投下了一片阴影,完美无瑕的五官,仅仅是看着就让秦小川心猿意马了起来。
“不可以看,不可以看,光子姑娘岂是你可以亵渎的。”
秦小川在心底反复念叨着。
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轻轻搂住了光子。
他贪心地看着光子,这时光子嘟嚷了一句,两只手往秦小川的脖子上一搂,标准的小时候和阿姐撒娇时的树熊抱姿势。
他的呼吸,一下子喷到了秦小川的脸上。
秦小川差点没激动地休克过去。
“光子姑娘的胸怎么那么硬?”
秦小川下意识地看了眼光子,发现女神的胸口有点平。
混账,你怎么能亵渎光子姑娘,她长得貌若天仙,胸平点又怎么了。
秦小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秦小川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记得,昨晚他明明是中了冤煞之气的。
可是这会儿,他的手掌好好的,连伤口都消失不见了。
若是说,有六弟妹在,以六弟妹的医术和丹药,那倒还好理解,可是六弟妹明明不在啊。
秦小川努力回忆着。
他记得他昏迷前,好像看到了光子手拿着针,然后……
秦小川低头一看,恰好对上了睡眼惺忪刚醒过来的光子。
“傻大个,你居然敢趁我不备,占我便宜。”
光子一把将他推开了。
秦小川没个提防,摔了个七荤八素。
“光子姑娘,你误会了,明明是你睡我身上的,你的力气可真大,跟个男人似的,我的骨头都要被你撞散了。对了,光子,我昨晚好像看到你拿着针,你的针哪里去了?”
秦小川无辜地说道。
“我本来就是……”光子忽的神情一变,喝了一声,“住手。”
秦小川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身后,忽的觉得脖子上一麻,人又昏迷了过去。
“神主,这小子看到你施展神针,恐怕会暴露了神主的身份,神主为何要阻止属下出手?”
暗处,夜凌光的护卫说道。
“他是我的朋友,我会想法子抹去他的记忆的。”
光子神情复杂地看了眼秦小川,他手间一抖,一枚神针刺入了秦小川的脑中。
他也不想这么做,可若是秦小川追问起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夜凌光自小学医,医佛云笙的医魄神针他到了真传。
但除了医魄神针外,他也是家族中唯一个继承了云笙的神农瞳的人,他又在浮屠天里得了真传,擅长用编制幻术,改变人的记忆。
“神主,你对这个人族的态度有些不同了。”
那暗处的侍卫不解道。
神主和他的长兄夜凌日不同,他看似很随和,对待病患也都满脸的亲切。
可作为常年保护神主的人,他清楚神主的脾气,神主的性格其实比起夜凌日来相差无几,他的亲近和笑容都只是一种伪装。
只有对自己的家人和真正认可的朋友,才会敞开心怀。
“谁许你多话了,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光子拉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