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两字一出,夕颜花容失色。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战痕,再看看战痕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弦玉。
她想起了时曜晶里的一幕,那个看不清楚容貌的女子,承欢战痕的身下。
那身段还有声音,如今想来,和弦玉的确很像。
夕颜顿时了然,勾引战痕的那个女人,就是弦玉。
以前弦玉跟在她身旁时,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过半分差错,夕颜才会将她当做心腹,这些年,事儿大小几乎没瞒着她。
夕颜怎么也想不到,这厮却是个白眼狼。
“弦玉,你个贱货,你到底和战痕说了些什么?”
夕颜扑上前去,就要去扭打弦玉。
战痕哪里肯让夕颜近身,一掌挥开,将夕颜扫到了一旁。
那气力不小,夕颜又没想到战痕会伤她,脚下一个踉跄,硬生生被甩到了一旁。
这一摔,夕颜只觉得腹中绞疼了起来,身下有一股热意流了出来。
身上那一身华美的衣裳染成了红色,她捂住了腹下,指缝间,血色清晰可见。
“颜儿!”
夕仲见势不妙,忙要搀起夕颜。
“父亲,我的肚子……”夕颜疼得厉害,绝望之下,再看战痕,只见他一脸的无动于衷,反倒将弦玉护在身后,唯恐有人伤了她。
心阵阵抽疼,竟是比腹下还要疼痛几分。
“战痕,你敢伤颜儿,老夫和南幽古族与你势不两立。”
夕仲一看夕颜的模样,就知她的孩子再也保不住了,不仅孩子难保,夕颜的名声也全都毁了。
遭人族****,被战痕废后,夕颜和南幽古族的颜面全都丢光了。
“夕仲,你命人追杀我,又用时曜晶让我声名狼藉,你我两族早已是势不两立。”
战痕目光阴冷。
夕颜的身下,血流不止,她痛苦不堪的神情,让战痕生出了一种病态的快感来。
追杀?时曜晶?
夕仲一听,觉得不对头。
他什么时候派人追杀过战痕,还有时曜晶分明就是赤太后的爪牙偷走的,怎么战痕一口咬定,是他动的手脚。
夕仲顿时心领神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有人想暗中挑拨南幽古族和战族的矛盾,让两族决裂。
至于挑拨之人,一定和赤太后或是人族猎妖者有关。
“战痕,这其中怕是有误会,你和颜儿夫妻一场,数百年的感情岂能如此轻贱。”
夕仲还未说完,就听得呸的一口浓痰,朝着他射了过来。
夕仲正替夕颜止血,不好躲避,那口痰不偏不倚,就落到了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夕仲,你这老匹夫,欺人太甚。你和你那贱人女人做出了这等丢人的事情,居然还想我儿原谅你们?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我告诉你,就算是战痕不废后,我这个当爹的,都要让他废。不要脸的婊(子),还敢说自己肚子的脏肉是痕儿的骨肉,快把后印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战族翻脸无情。”
战漠北气得满脸通红。
他先抱孙子都想疯了,没想到夕颜这些年,居然害死了这么多战痕的孩子。
“你们敢!南幽古族也不会怕了你们战族。”
夕仲止住了夕颜的血,一脸的铁青,只见他浑身精神力翻滚,一张古符自他手中形成,那古符在半空中自焚燃烧,古符之上,盘踞着到狂暴的雷闪,这符正是南幽古族的雷行符。
那符上凝聚了刚猛的金之力,雷闪轰鸣不止,呼啸着朝着战痕和他身后的那个女人霹去。
战痕亦不是善茬,他药力凝聚,手中多了一把数丈长的妖枪。
只见他手腕一震,那妖枪化为了一片骤雨,突突数声,夕仲的那一枚妖符上,登时多了几个透眼窟窿。
妖符上,燃起了一片火,妖符化为了的灰烬,纷纷扬扬落下。
夕仲哪肯作罢,气得青筋迸出,妖和战痕拼个你死我活。
“住手,父亲。”
就在夕仲盛怒之时,夕颜叫住了夕仲。
夕仲想要上前搀扶夕颜,却被她推开了。
夕颜缓缓起身,凄楚地笑着。
这个男人,与她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夕颜曾经以为,她对战痕很了解。
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他所谓的爱,就如过眼云烟,散了就散了。
她的衣裙已经染成了血色,昔日那张姿容绝美的脸伤,像是一瞬间老了十余岁,就如一朵残花。
她取出了身上的后令,看也不看一眼,摔在了地上。
那后令应声而裂,上面雕刻精美的那一朵夕颜花,也化为了碎片。
战痕目光一缩,没想到夕颜连半分惋惜都没有。
后令,是他当年迎娶夕颜时,亲自命人替她雕琢的,用得是妖界难得一见的冰玺。
上面那一朵夕颜花栩栩如生,冰清玉洁,正如夕颜本人。
如今玉碎瓦难全,他和夕颜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战痕,你,很好。我夕颜在此对天起誓,你近日对我的羞辱,我终有一日,要全部还给你。战痕、弦玉、战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夕颜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着很是刺耳。
夕颜何等骄傲之人,今日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当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战痕的心底,攀上了不祥之感。
可不等战痕细究个中的异样,一名战族的妖兵浑身是血,从外冲了进来。
“启禀妖帝大人,族长大人,战帝陵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