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名亲兵都退了下去。
帝莘看在眼里,心底愈发觉得奇怪。
脚已经下意识跟着奚九夜,进了禁院。
算上上一次,这已经是帝莘第二次进入禁院了。
时隔数日,经历过一场火灾的禁院看上去很是荒芜,黑漆漆的墙壁和烧焦了的杂草,彰显了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不远处,那个古旧的摇篮依旧摆放在那里。
帝景天对帝云裳很是厌恶,火灾之后,连下人都不愿来这里收拾。
“凤队长,方才你看到了什么?”
奚九夜没有留意帝莘的神情变化,他只是淡淡扫了四周一圈,神情淡漠。
帝莘心头一动,那种压迫之感,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帝莘早前在面对奚九夜时从未遇到过。
这必然不是实力上的压制,奚九夜加入帝魔家族后,实力虽然有所提升,可在帝莘看来,还未到压强过他的地步。
可那种压迫感,却是真实存在的,让人不禁想要脱口而出心底话。
帝莘缓缓运起了体内的妖神魔之力,可那股力量,竟是没法子彻底排除那种压迫感。
闷哼了一声,体内,一股灼热感油然而生,末世妖阳散发出了热度。
压迫感慢慢消失了,帝莘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
与此同时,奚九夜忽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微微一颤,他吃了一惊,不觉看了看衣襟内。
他将那张兵王符放在怀里,方才,兵王符忽然动了动。
难道说是,今日二次使用兵王符,引来了兵王符不满?
早前黑长老也说过,由于兵王符没有完全认主的缘故,不可太频繁使用,否则很快就需要二次祭奠,届时又需要一批兵魂,就有些棘手了。
该不会,才收服了一个莫秋,兵王符就罢工了?
这可怎么行,一个莫秋还不够,他还需要其他几位长老的支持,才能确保帝锦瑟能够在这一次的少族长选拔中脱颖而出。
奚九夜忐忑起来。
奚九夜的异常,让帝莘不觉也看向了奚九夜的衣襟。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
帝莘眼眸一深。
好在,兵王符只是短暂的闹腾了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奚九夜松了口气。
“奚总管,我看到了你和莫长老从禁院里走出来。”
帝莘“如实”回答道。
“凤队长,你是聪明人,听我一句话,方才,你什么都没看见。你可听明白了?”
奚九夜笑了笑,看着帝莘。
后者颔首,嘴里梦呓般重复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
“很好,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他们与你一样,今早什么都没看见,任凭谁问起来都一样。”
奚九夜拍了拍帝莘的肩。
帝莘径直出了禁院,一干亲卫队的人很快就散去了。
见人都已经走光了,奚九夜摸出了那张兵王符。
“这符箓,的确有些妙用,靠着它,相信这一次的少族长选拔,帝锦瑟非赢不可。可惜了,我并非帝魔家族的子嗣,否则,少族长之位,舍我其谁。”
奚九夜感慨着,这时,耳边一阵轻响。
“谁?”
奚九夜喝了一声。
他抬眼看去,
却见一只野猫从墙上蹿了下来,落在了破旧的摇篮上。
异域的野猫,连个头都特别大,摇篮被其一压,发出了一阵脆响,摇篮裂成了两半。
“看样子,连天都不愿帮你。”
奚九夜走到了摇篮前,看着破旧的摇篮。
摇篮里,襁褓已经不见了。
当初帝云裳那疯女人离开后,到了他替她安排的藏身之所后,哭着闹着,怎么也要找到那个襁褓。
无奈之下,奚九夜只得在火灾当晚之后,将那个襁褓偷偷带了出来。
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帝云裳还活着。
而知道帝云裳下落的人,只有奚九夜一个。
“帝莘,你虽然夺走了我的挚爱,可你的生母却在我的手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在神界逍遥多久。”
想到了帝莘拥有了自己没有的一切。
神帝之位,叶凌月的爱,那些本该是他的,却最终与他失之交臂的东西。
奚九夜的心底,又怒有恨。
他一掌劈下,摇篮四分五裂,断成了碎片。
仿佛眼前的这个摇篮,就是帝莘的化身。
“果然是你,带走了帝四小姐。”
身后,悠然传来了个声音。
奚九夜没有回头。
“长孙姑娘,一大早的,你到禁院作什么?”
长孙雪缨,是帝魔家族中,除了奚九夜之外,唯二与帝云裳有交集的人。
“这句话,我应该问奚总管才对。我一个女人,倒还好说,你一个大男人,又是帝锦瑟的夫君,你到一个疯妇的住处做什么?”
长孙雪缨没好气道。
帝云裳“死”的离奇,那一日,她的尸体被抬出来后,就潦草埋葬了。
长孙雪缨非帝魔族人,也不方便直接查看尸体。
可她一直觉得,帝云裳绝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火灾也好,死讯也好,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长孙雪缨这些日子,也一直留意着禁院里的情况,想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奚九夜。
“我身为帝魔家族的总管,检查禁院,准备挪作它用,想来长孙姑娘无权过问吧。”
奚九夜没好气道。
帝锦瑟和长孙雪缨是一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