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晔讥讽道,看着孙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孙道闻言,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碰的“咚咚直响”,声音发抖的说道:“王爷,饶命啊,微臣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王爷啊!”
北辰晔垂下眼脸,没出声,下面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心里明白,孙道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种方式谋杀他。再说,若真的受人指使,也不可能使用这么低级的方法。
只是一想到当时那丫头被吓得大哭,脸色苍白,现在还昏迷不醒,他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惩罚这些玩忽职守的人!
“王爷,小的……小的突然想起,在出事前,有人去了关野马的马厩。”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谁?”
北辰晔闻言,一双凤眸犀利的射向说话之人。
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子,被北辰晔这么看着,竟然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后来……来,来的那位二小姐的……的婢女!”
“来人,将那个婢女带上来!”
北辰晔才不管是谁家的婢女,二话不说的就让侍卫拿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婢女才被两个侍卫带上来,这不是云悦的心腹丫鬟碧绿,还能是谁?只是云悦也跟来了。
“王爷,这丫头是臣女的婢女,不知王爷宣她过来,是否是这丫头做了什么错事?”
云悦上前一步,行礼问道,这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软糯轻语让人迷醉。/
北辰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婢女身上,哪里有心思去观察她,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
“你去马厩做什么?那野马是你放出来的是不是?”
北辰晔开门见山的问道,声音冰冷的足以让不自觉的颤抖。
碧绿脸色微变,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声音略显慌乱的说道:“回……回王爷,奴婢只是……只是很好奇,就去马厩看了看,但是给奴婢十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放那些马出来啊,求……求王爷明鉴!”
北辰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碧绿如坠冰窟!
“王……王爷,奴婢……奴婢真的没有……真的……”碧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了云悦。
云悦似是不忍,眼含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昱王,用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来形容她此时的模样,实在是不为过。
“王爷,您会不会弄错了,碧绿胆子那么小,怎会做下这等事?”
北辰晔皱着眉,厌烦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云二小姐,沫沫昏迷未醒,你作为妹妹是不是该前去照料一番?若真不关她的事,本王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最是讨厌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烦都要烦死。后宫的那些女人不就是用哭去吸引人吗?
云悦脸色一白,身子微微一僵,不动声色的极力压下心中的痛,微微一笑,行礼退了下去。只是在路过碧绿身边的时候,弯下腰,对着碧绿说道:“碧绿,若真是你做的,你就承认吧。幸而王爷和姐姐无事,等姐姐醒来,我会为你求情的,想来姐姐宽宏大量,定会原谅你的。”
说完,用帕子了拭了拭泪,才像不忍心似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碧绿闻言,脸色大变,刚想起身对云悦说什么,却又颓然的倒了下去,脸上一片死寂。
北辰晔狐疑的看着远去的云悦,再看看地上面无表情的碧绿,凤眸一眯,眼里闪过一道厉色。
云悦心有不甘的去了沫沫休息的居室,原本以为指使碧绿放出马厩的野马,可以致那个小贱人于死地的,可惜却功亏一篑。
那小贱人不仅被昱王救了,连碧绿也被人发现,这一下,自己都有可能暴露了。若不是她怕事情有变,之前就以碧绿的亲人作威胁,恐怕,这一次,她是难以脱身的。
想到碧绿,云悦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但转眼间,这丝犹豫和挣扎就被她对云沫的恨意所取代!
平日里爹爹对那小贱人的疼爱和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云悦心中的愤恨就如滔天的洪水,汹涌来袭;而现在,连自己倾慕的男人也对她关爱有加,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里更是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是的,只要她死了,她就有机会成为大将军府高高在上的嫡女,别人的目光也会落在她身上了。
杀了她!杀了她!抑制不住这个疯狂的念头,此时的云悦早已经被强烈的杀意迷惑了心智,她悄悄地来到沫沫的床边,见沫沫没有醒来,不由得兴奋起来!拿起边上的软枕,狠狠地扑上去……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你在干什么?”
云悦被这声大喝吓得回过神来,一见自己手中拿着的枕头,手一抖,慌忙的将它仍在了地上。
“我只是见姐姐睡得不安稳,想给姐姐垫一个枕头。”云悦快速的稳定心神,若无其事的说道。
北辰晔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目光是教人看不懂的情绪。
“本王打算现在回城,你若无事的话,就收拾一下回去吧!”
说完,不再看她,越过她,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沫沫。
云悦压下心中的酸意,不想再看见他眼里的柔情对着的是别人,踉踉跄跄的飞快的跑了出去,也不管什么形象了。
回城的时候,北辰晔将沫沫抱上了孙道准备的马车上,自己也钻了进去,这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