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暄将没有打开,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衣襟内,才跟着其他人一同出了城门。
皇帝北辰轼亲自到城外相送,在誓师大会后,大军启程,向北而去……
佟氏和沫沫登上城门,远远地眺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扶着闷闷不乐娘亲回去了。
没有了一家之主的云府,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佟氏为了祈求丈夫平安,自云战出征后,就开始茹素,还设了佛堂,每日念佛诵经。
沫沫见此,也不阻拦,就将府里的中馈接了过来,让娘亲少受累。她知道娘亲这么做,会安心不少,硬是拦着,只怕每日都会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虽然她的消息不灵便,但是托了北辰晔那厮的福,每日陈正会送信到她手上,让她知道大军到了哪里。
半个月过去了,大军昨日已经抵达战场,估计现在已经开始投入战场御敌了,只是这天寒地冻的,那些在温暖地带生长的人未必适应的了北方的严寒,这场战争,注定不好打。
此时已经进入腊月,天变的更加寒冷了,沫沫将各个庄子和铺子一年的账目都收了上来,开始整理,在关伯的帮助下,花费了四五天的时间才核对清楚,上半年因为李氏的原因,没有什么结余,下半年整顿后,除却花销用度,还结余了两万多两银子,算是不错了。
只是,最近听说泰和院里的那位又开始闹了,因为这几天太忙,沫沫没精力去管,今儿个那位的大丫鬟来报,说是已经绝食一天了,请她过去看看。
沫沫哂笑,这老太婆自父亲走后就开始闹腾,开始只是不停的咒骂她们母女不孝,而后就自作主张的吩咐府里的管事庄子里接云悦回来,被她拦下后,就不依不饶起来,时常跑到她面前大闹。
听说她绝食,沫沫也不好不去,那老太婆年纪大了,若真闹出个好歹,传了出去,肯定对娘亲的声誉有影响,老爹回来也不好交代。
带人去了泰和院,正巧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就看见一个丫鬟捂着额头,红着眼的跑出来,想来是被当做出气筒了。
沫沫掀开内室的帘子,慢吞吞的走进去,恭敬的对着她行礼,恭顺的站着问道:“老夫人,谁惹您生气,您告诉孙女,孙女给您出气!”
老夫人自她进来,就死死的瞪着她,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
若不是这个扫把心,她的侄女不会下落不明,孙女不会被赶出家门,外甥不会生不如死,她娘家也不会破产,一大家子挤在一个破屋子里,甚至几个侄孙女被买为奴。
而她也不会彻底失了儿子的心,弄得在这府里,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人呐,每次有不顺心的事,都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己做了那些龌龊事,以云战的贤孝,定不会如此对她。
“哼,能惹老身的,除了你们母女还能有谁?出气就算了,你派人把悦儿接回来,老身就不跟你计较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倚老卖老的提出要求,当真半点不客气。
沫沫被她这话气笑了,态度依旧恭敬的无可挑剔的说道:“老夫人这不是为难孙女吗?爹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她回府,您这是想让孙女不尊父命,陷孙女于不孝之地呢!”
老夫人被她一一堵,再次气的想发飙。
“老夫人别气,小心身子!这样吧,孙女写封信,托人递给父亲,问问父亲的意思,再作打算如何?”
沫沫这话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这时候去信,收不收的到是一回事,就算收到了,估计这一来一回也要一个月,再加上云战根本不会同意,这完全就没戏!
老夫人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顺了气,又开始在床上撒泼,说什么一家人想逼死她,不给她活路云云,还说若不将云悦接回来,她就继续绝食,让她们母女遭人唾弃一辈子……
沫沫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也就这点能耐!
“您认为您这些话穿的出去吗?您就算真将自个儿饿死了,到时候,孙女大不了将这泰和院的人全部打杀,说您是久病不治,反正外人都知道您这半年来身体不好,就算孙女说您暴毙,也没人会怀疑!”
沫沫见她被震住,接着说道:“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您要是安安分分的,孙女也不会对您怎么样,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可是,若是您非要折腾,这院子里的奴才,可就一个也别想好过。”
这番话,算是威胁了,这院子里的下人她并没有全部换掉,那几个大丫鬟看着还行,就继续留下来,但若是她还闹,到时候换了人,可就不会那么好伺候了。
老夫人原本就不占理,这番被连消带打,哪里还有方才的理直气壮?
沫沫见事情解差不多了,没再理她,施施然的回去了。
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腊八节那天上午,云悦竟被人送了回来,送她回来的人,竟然还是齐王北辰昀。
前厅里,沫沫面带微笑的招待着北辰昀,但是心里想的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北辰昀一向和庆王搅和在一起,这次他送云悦回来,绝对没安好心。
“云小姐,本王在庄子里散心,意外地遇到了云二小姐,见云二小姐已经病愈,自作主张的送云二小姐回来,云小姐不会介意吧?”
北辰昀看了眼坐在一旁低着头的云悦,带着阳光般的笑意问道。
沫沫当然没错过他眼里闪过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