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
漫长而短暂的一夜过后,上午不到八点,李经略便再次从酒店中走了出来。
一个人。
钻入一辆出租车报上地点,李经略仰靠在后座上,阖上眼睛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情不自禁犹如幻灯片般回放起昨晚房间内那一幕幕旖旎的场景,俊朗的脸庞上缓缓溢露出一抹苦笑。
昨晚他本以为不过是夜场中最为常见的yī_yè_qíng缘,但单疯狂的一夜过后他早上掀开被子起床时,那洁白的鹅绒被上的一滩猩红的印记却震惊了他的视线。
虽然血迹已经被吸收干涸,但是这种情况昭示着什么,李经略当然十分清楚。
缓缓将目光移到身旁依旧处于沉睡中的女人脸上,这个昨晚与激战了大半夜的女人,此刻或许是昨晚太过放纵,虽然处于沉睡中,但一双柳眉却微微痛苦的蹙起,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要比如雪的鹅绒被还要白皙。
这个女人,在昨晚以前居然还是个chù_nǚ?!
李经略的确有些感到不可思议,昨晚通过女人的主动表现,他还以为这个女人肯定不会是冰清玉洁的处子,现在想来,多半是那药效的误导了。
这触目惊心的一滩干涸血迹让背心男昨晚对这个极品女人是被男人始乱终弃的猜测也不攻自破,李经略默默凝视着女人那张如海棠春睡般让人心驰目眩的绝色脸蛋,情不自禁伸手帮她撩起了额前散乱的发丝,心中没来由泛起了一阵怜惜。
早知道,就应该温柔点的。
多少年来,李经略再次感受到那股久违的愧疚感,虽然轻微,但却真实存在。最终他还是没有将女人叫醒,就像是当下最常见的大都市一夜伴侣,一夜缠绵,天亮之后便说分手。可是李经略连告别的话都没说,一个人起床穿衣,独自离开。
有缘自会再见。
嗯,有缘,确实会再见。
颇有几分提了裤子便不认账没心没肺混蛋架势的李经略坐在出租车上,不再去想酒店内的那个女人,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眼神平静。
没事很喜欢和乘客扯淡的出租车司机异常的没有没事找话,很安静的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朝后座的年轻男人看一眼,眼神敬畏,一语不发。
长安街深处,老北京人俗称的将军胡同。
这是这个年轻人上车时给他报的地点。
在四九城,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条胡同的四合院里面,住着的,堪称几乎都曾是共和国的领导人。而这个虽然没有表露出一点倨傲之气的年轻人,多半就是身上流着红色血统的太子了。
司机老老实实的开车,心神凛冽,虽然说四九城里公子哥太子爷并不少见,但坐他出租车的的确这还是头一个。
如果被李经略知道这出租车司机的心思,多半会哭笑不得。不过在某种层面上,说他是太子爷不算错,巍巍李家的二公子,在普通人眼里,可不就是高高在上根正苗红的龙子龙孙了?
只不过按照古代的说法,他这个二公子,却是庶出的。
如果放到现在来说,说得更为通俗点,那他这个二公子的身份可以简单概括为三个字。
私生子。
即使再庞大巍峨的豪门,套上私生子这个称呼,也不算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出租车循规蹈矩的行驶在四九城拥挤的街道上,一点点朝共和国权力最中枢的地区驶去,车内寂静一片,司机和乘客都在各自想着心思。
…………
被誉为“共和国第一街”的长安街,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条街道,担负着划分京城西北轴线的作用,沿街重要机关林立,重大的阅兵仪式都会在此举行。
不管什么价位的车或者什么牌照的车,当行驶在这条恢弘大街上时,都会安分下来,保持由衷的敬畏。
万里无云,烈日当空。
从长安街西边突然有一条车队次序井然的驶出,不急不缓。带头的是一辆现已经停产的红旗,后面跟着五六辆黑色奥迪,车队放在深不可测的四九城甚至完全称不上豪华,但却让周围的车辆不约而同放慢了车速。
此时长安街上也不乏常人在汽车杂志上才有缘能够一见的顶级豪车,但不管是价值越千万代表着极致奢华的迈巴赫,还是将炫酷奢侈浓缩在车型的兰博基尼法拉利之流,当那条车队从他们旁边驶过时,都无一列外纷纷为其让路。
无人鼓动,无人命令,无人指挥,但本来车水马龙的十里长安街从西向东却硬生生形成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车道。
路人怔忡当场,心神震撼。
一辆刚刚驶进长安街的出租车速度更加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司机刚一凝神,便看到迎面驶来的车队,当看清楚后,他嘴唇干涩,眼神慌乱,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世人皆知的一句话,在京城,看得不是车,而是车牌。有些车看似土的掉渣,当破铜烂铁作废品卖或许都没人愿意要,但是如果敢轻易轻视它,说不定就会为此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因为指不准这样的破车上面就会挂着一个类似京a81,a88这样的牛叉牌照,有些孜孜不倦不断探索追寻装逼新花式玩法的高干后代就是喜欢这么故作低调的在四九城扮猪吃老虎。
那辆款式落后已经被时代淘汰的旧红旗上,套着的是一张红底黑字的车牌,军a打头。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车牌,出自总参。
出租车司机正猛转方向牌想要尽量避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