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谢谢?”
南宫破虏一脸狞笑,眼神闪烁,带着深深的怨毒,还有一丝隐藏的很好的……绝望。
他很清楚,如果刚才隆空,或者说是陈家屠夫如果早一点出出手的话,自己就算是受伤,也绝对不会严重到现在一年之内都要好好休养的地步,陈广明明可以救他,但却没有在最正确的时候出手,到现在,也仅仅是救下自己一条命而已。
烂命!
“你客气了。”
隆空大师淡淡道,脸色古井不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南宫破虏是南宫家最主要的战力之一。
而自己,即便再怎么四大皆空,也是陈家人。
卖个人情可以,但若是让南宫破虏完好无损,肯定不可能。
南宫破虏怒哼一声,咬牙切齿,却没有多说。
隆空大师转过身来,下意识的想要双手合十,却发现手中少了佛珠,眼神有些黯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回寺里了。今晚还有一遍经文没有抄。”
“大师可真能装啊,不知道大半夜穿着一身夜行衣强闯玫瑰庄园的事情,是不是照样算是高僧本色?”
南宫破虏冷笑着嘲讽道,失血过多,加上麻药作用,让他昏昏欲睡,但他却始终强撑着,不肯闭眼。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
隆空慢声吟道,语气缓慢而沉静,从容祥和,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即将离开。
“等等!”
南宫破虏沉声开口,眼神疯狂,看着隆空的背影,咬了咬牙,脸色涨的通红,最终憋出一句:“帮我一个忙,你可愿意?”
“帮你杀了李经略?”
隆空身体停在门口,却没有回头,神色平和。
“哈哈,我南宫破虏即便现在像条狗,也不至于让别人帮我去杀人,那个小杂种的命是我的。他的女人,也是我的。”
南宫破虏疯狂笑道,这个重伤垂死的南宫家主要战斗力,确实虚弱至极,强撑着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在大口喘息,脸色更加苍白。
“那你有何事?”
隆空静静道。
“帮我拿回龙头!那是我师父的刀,现在也是我的刀。它必须要在我身边!”
南宫破虏咬牙道,眼神中羞辱的神色一闪而逝,下意识的低下头,又猛然抬起来,却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隆空和尚已经消失,一句话从楼道内轻轻响起,传进房间:“这不难。”
“不难吗?”
南宫破虏喃喃自语,猛然间哈哈大笑,状若疯狂,笑够了笑累了,终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并没有走远的隆空和尚轻轻叹息,一身黑衣,晃晃悠悠下楼,出了这家南宫家秘密设立在hz的疗养院,转过一个路口,冷风一吹,非但没有放松,身体反而猛然紧绷起来!
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深夜寂静,脚步声却响彻四面八方!
隆空大师身前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一辆a8静静停在路边,a8身后,六七辆面包车并排成一线,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车灯亮起。
灯光刺人眼。
隆空微微眯起眼睛,一身黑衣,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三十个人就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围成了一个直径大概二十米的大圈,将他围在中间,异常谨慎的跟他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虎视眈眈。
“你们都是李少的人吧?”
隆空率先开口,神色祥和,从容而镇定。
“你好,大师。”
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围着隆空的人群霎时分开一条口子,一个年轻男人背对着车光走过来,在他身后,跟着剑三。
隆空双手合十,腰部稍稍弯曲,做了一个在正规不过的佛门行礼,语气中似乎有些好奇,轻声道:“贫僧隆空。你是李少?”
“我是李经略。”
年轻人平静开口,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老和尚,眼神森寒道:“你和木鱼是什么关系?”
“贫僧有一师弟,法号木鱼。”
隆空不卑不亢道,目光平视李经略,缓缓微笑,慈眉善目道:“李少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李经略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习惯这种文绉绉的讲话方式,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和,笑道:“我不信佛,不讲究慈悲为怀,深夜到此,自然是为了杀生了。”
他语气顿了下,将手中提着的龙头短刀挥了挥,眯起眼睛,好言好语,温声道:“大师,这刀可够锋利吗?”
隆空眼神微微收缩。
龙头。
刚才南宫破虏请求自己去拿回来的一把名刀!
“好刀。不知李少能否让贫僧一观?”
隆空微笑道,虽然穿着一身黑衣,但一举一动,依然有种高僧韵味。
“你想要?”
李经略扬了扬眉毛,整个人的气势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蓦然变得异常锋锐,如刀如剑,围绕在隆空身边的数十号人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气势如虹!
“这把刀不属于李少,贫僧受人之托,只想将它物归原主。”
隆空不急不缓的回答道。
“不属于我?哈哈,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若不给,大师难道还想强抢不成吗?”
李经略大笑道,姿态狂妄,手持龙头,背后就是数十道的灯光映衬,光芒万丈!
隆空沉默了几秒钟,再次开口,轻声道:“贫僧想试试。”
他直起身体,骤然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却接近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