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治国进了秦城监狱,这件事没能吸引太多市民的眼睛,但却在燕京乃至周边几个城市的官场中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暴。
仲治国或许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一提,但把仲治国送进去的那份资料,却足以让不少官员心生警惕。
于林的电话被打爆了,关机的状态已经有一天,这些和于林有过交易的官员们,心中惶恐不安。
“这是于林几个住处的监控。”一处政府大楼,一个精瘦男人将一枚精致u盘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办工作后面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将u盘插入电脑,打开视频,一个一个的看,快进之下,发现其中几个视频都是空的,连于林的影子都没看见半个。
男人脸上流露出一丝焦急,但还是耐心的点开下一个视频,终于,他看见了于林。
视屏里,李逍遥和疯子抬着一方大纸箱走进电梯,男人看了眼时间,是昨天中午。
“查一查,这两个男人把这个箱子运到哪去了?”男人指着屏幕说道。
精瘦男人看一眼屏幕,将上面的时间和小区记住,点点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男人接到电话,视屏里的两个男人抬着纸箱下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上了一辆奥迪车,连同车牌号一并查到了。
“把家伙准备好,等我电话,随时准备动手。”男人挂了电话,立刻拨通公安厅长电话,接通后,立刻道:“帮我查一个车牌。”
“户部长,怎么了这是?孙子又被人欺负了?”话筒对面的厅长语气表示很和善,听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
“想不想找到于林?”户部长一句话就让对方止住了嘲讽的话语,若是平常,他定然会利用这个事情好好的玩一把对方,但现在情况紧急,他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
户部长把车牌号报过去,对方说了句:给我五分钟。
还没有五分钟,厅长就回过来了,道:“车子现在在希尔顿大酒店。”
“你派个人报告这辆车的行踪,让你手下人和我的人联系,你把电话记一下……”户部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疯子起床去自助餐厅简单吃了点,然后拿着房卡下楼办理退房手续,看了眼酒店前台上显示的世界时间,预算回到南陵市大约需要十个小时,加快速度的话,或许能提前三个小时。
疯子打开后备箱,又拿出两粒安眠药喂进于林嘴里,然后开车前往加油站,加满油箱,就开车上路了。
饶了一个小时,疯子才开出市区,驶入高速,车速始终保持在一百六十迈以上,反正车子也不是他的,罚单什么的和他无关。
“车子上高速了,好像要离开燕京。”
“我不管你是制造车祸还是用枪,我只要看到结果。”男人对着电话说道。
男人点头说好,挂掉电话,换上一身方便行事的贴身衣服,检查一番桌子上的手枪,将手枪塞在腰间,随手将披风披在身上,男人走出了房间。
“阿泰,跟着我有十年了吧?”张半闲靠在副驾驶,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问道,浑浊的眸子流转于窗外顺便的景色。
“十一年零三个月。”阿泰,张半闲的司机,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心结早已经解开,为什么不回去?”张大师问道。
阿泰摇头,道:“开始我不习惯这种生活,觉得太苦太累太枯燥,我上战场杀敌都不怕,却在途中起了退怯,随着时间的磨砺,后知后觉我就习惯了,喜欢了。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安逸,舒适,我舍不得了。”
“我想象得到,如果我回去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我不想去过那样的生活,现在的我,才是最好的。”阿泰摇头道:“您经常和我说,随性而为,随心而活;家族的那些妇人、子孙,惦念我的,无非是我死后的遗产,这些我都不要,给他们就是,但现在的这种生活,千金给我也不换。”
“哈哈,的确是活出自己的本心了。”张大师哈哈大笑,干巴巴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奇怪而难听。
阿泰,全名万泰,是军人,父辈是军人,爷爷辈也是军人,奶奶是商人,母亲是商人。
万家,湖北地区数得上号的大家族,家族之庞大,其势力之雄厚,即便是放眼全国,也是排得靠前的。
万泰今年四十九岁,万家独子,也是万家曾经的家主,曾经的他,带领一支敢打敢拼不怕死的战友纵横沙场,浇灭不知道多少敌手,曾经被称为中国的常胜军,而万泰更是有着常胜将军的美称。
然而战场总是充满了危险,一次对敌时,情报不明,但万泰分析情势,觉得不会有太大问题,于是发起进军的号令,结果中途被敌军埋伏,死伤惨重,而在接下来的大逃亡中,死了八十七人,只有二十一人活了下来,而这二十一人中,尽数负伤。
这一战,直接把这支军队打懵了,万泰从医院苏醒后,得知这个消息,当场便要自杀谢罪,他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对不起这些兄弟的家人,如果不是他下令,这些人不会死。
万泰觉得是自己害死这些兄弟的,醒来后一直要自杀,不管谁劝都没用,医生只好每天给他注射镇静剂,并且二十四小时派人看护。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则需要勇敢去面对,自杀是懦夫的行为,是逃避责任。
军中有人与张大师有过几次见面,知道张大师是一位奇人,想请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