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茶座。整个二楼除了闵志良和肖战波以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一分钟之前还是有的,当然是闵志良的随从,看上去挺斯文,说话挺刁钻,历史上和现实里向来不缺少这种狗仗人势的人,所以肖战波没有客气,一个耳光抽过去,在损失了两颗牙和得到闵志良的一阵痛骂之后,灰溜溜地滚下楼,奔医院补牙去了。
“兄弟的性格很急,保镖这一行不适合你。”闵志良仍然是眯着那双小眼睛,好整以暇地端起茶几上的陶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喝茶。”
肖战波道:“闵老板难道真的是为喝茶而来?”
“大家都是斯文人,以茶会友。”闵志良没读过几天书,以前凭着狠辣混出一片天地来,接触的都是些不入流之辈,自从漂白之后,与官员打交道多了,虽然他有钱,但一直都很自卑,所以一有机会,他就会装个逼,把自己比作斯文人。
肖战波笑了笑,道:“不如开门见山吧。”
“肖兄弟,看你对我似乎挺有成见啊。”闵志良虽然没学识,但是能够在安庆成气候,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有没有成见不要紧。”肖战波道,“我对于安庆这个城市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就走人。闵老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闵志良哈哈一笑道:“我查过你的底,白水恒宇保安公司的,拿不了几个钱吧?安庆虽然不大,不过只要你愿意,你就不是个过客。我开的条件你再考虑考虑,如果嫌少,还可以商量。”
肖战波看了看自己的手:“钱是个好东西,只是有些钱,我拿了也不安心。闵老板,听我一句话,不要惹麻烦,这些年你也赚了不少钱,人最忌的就是贪。”
闵志良面色微微一变,他能够捺着性子跟肖战波这么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语气也冷了起来:“怎么做人不用你教。”
肖战波耸了耸肩:“我没那个兴趣,只要你不干扰到我的任务,你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闵志良忽然冷笑了一声:“汪思民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这么值得你去保护?”
“闵老板,希望你能正视我的建议。”肖战波没有理会他的话,在他的眼里,只有雇主和任务,至于汪思民是什么样的人,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出了茶座,肖战波没有多少兴趣去闲逛,刚走出几步,闵志良也下了来,在他身后道:“其实像汪思民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死了,相信会有很多人拍手称快。”
肖战波回过头,却见闵志良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在了坐在一个小平板车上乞讨的老头身前的碗里。
“想不到你还有发善心的时候。”肖战波忍不住讥讽道。
闵志良淡淡一笑:“我是个大老粗,但是却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好人与坏人是没有一个标准的,每个人都说我是坏人,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沾过血,但是最起码,我从来没有害过普通人,我的公司开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扣过农民工一分钱。但是像汪思民那样所谓的好人呢,为了升官发财,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肖战波感觉到闵志良的冤气,不过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
“兄弟,我是觉得你人不错,才给你提个醒,不要被人玩了。”闵志良哈哈一笑,仰头走开。
在肖战波的心里,有着他自己的善恶观,做人只需无愧于心即可,至于别人,他管不了。
茶座外不远便是一个夜市区,有不少地摊呀烧烤呀什么的,肖战波晚上吃的不多,刚刚喝了些茶,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便要了几串烧烤,正在这个时候,一群城管如狼似虎地涌了过来,那些摆地摊的、卖烧烤的也如见到鬼一样,推着摊子就跑,有的慢的甚至连摊子都不要了。
一个腿脚不好的中年妇女没来得及,被几名城管围住,摊位要没收,罚款也是少不了的,看着几名城管对一个残疾女人咆哮,肖战波便有些看不过去了,在他的眼里,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至于什么官不官的倒是没考虑那么多。
抓住一人的胳膊,肖战波道:“几个大老爷们儿,对个女人这样,也不嫌丢了男人的脸?”
这些城管向来眼高于顶,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刺头,但是在他们强大的中华功夫的压迫下,刺头也只有就范的份儿,民不与官斗,城管也算个“官”,所以肖战波这个刺头跳出来,几个人立马就炸刺了,好在他们也知道肖战波不是地摊大军中的一员,所以一个人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
肖战波耸了耸肩,没表态,那几人也不理会他,逼着那残疾女子现场就交罚款,说话难听也就罢了,更是动手动脚,见一个城管队员一脚把她的推车踩了,女人没命地扑过来,但是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顿时被揪着头发拉开。女人急了,全身没有力气用得上,只剩下牙齿,咬在一个人的手臂上。
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女人痛叫一声,跌倒在地,肖战波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要动手。”
“你他妈再多管闲事,抓你进去!”一人横着眼睛冲了过来,指着肖战波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闲事我管定了。”肖战波冷冷道,“给你三秒钟时间,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一,三!”
那根手指已经被肖战波抓在手中,轻轻一折,那人便痛叫出声,不过这家伙倒也硬气:“我艹你m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