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顺和蓝丝都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家伙除了个子比较高以外,手底下还真有两把刷子,看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蓝丝神情复杂,看着跟在柳姨后面的肖战波的背影,心头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升起,这种感觉让蓝丝有些惊慌失措。
肖战波跟着柳姨进了内院,不着痕迹地左右打量了一番,这院子里也是隐含着某种阵法,从柳姨的步伐来看更是能够证明这一点,肖战波不由暗想,这个宗门倒是挺神秘的,只可惜他见识不够,搜遍脑海里的记忆,也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一个宗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在用心去记柳姨的步伐。
很快到了一所小木屋前,柳姨停下脚步,指着木屋不远处的那堵花墙道:“蓝姬就在里边,但是在见蓝姬之前,你要先见一个人,进去吧。”
肖战波不由苦笑了一下,其实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选择离开。一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令人喜欢的地方,值得蓝姬这么盯着自己。感情这东西,他在贾玲的身上已经吃尽了苦头,这让他根本不敢再去轻易地尝试一段感情,他当然知道蓝姬的心意,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所能做的都是下意识的反应,那就是逃避。
之所以会跟着钱顺过来,主要是心系蓝姬身上的禁制,毕竟蓝姬是因为帮助自己才会变成这样,哪怕是她自愿的,伯仁虽非我杀,却因我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柳姨并没有进木屋,肖战波不知道自己要见的又会是谁,是不是又要再动一次手,万般无奈得很。轻推了一下门,门无声无息地掩出一条缝来。肖战波偏头又看了柳姨一眼,柳姨微微点了一下头,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很显然,她已经认可了肖战波。对于武者来说,容貌长相并不是最重要的,肖战波的表现已经折服了柳姨。
肖战波推开了门,里面的光线很明亮,正堂端坐着一位老妪,在她的身后袅袅地燃烧着香料,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肖战波踏入这所屋子时,心头突然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肖战波暗暗凝起了神。
老妪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尖锐,似乎能够直视肖战波的内心:“你在害怕。”
肖战波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害怕?”
老妪的目光凝视着肖战波,让肖战波有种被扒光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舒服,可是他却不敢乱动,柳姨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肖战波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压力,但是这个不动声色的老妪却是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让他有种几乎为之窒息般的感觉,而老妪此时凌厉的目光让他想起了一种动物——豹子。对,就是豹子,那是一种审视着猎物准备随时扑上来将猎物撕成碎片的目光。
“你叫肖战波?肖无涯是你什么人?”老妪淡淡道。
肖战波微微一怔,心头压着的那股疼痛也一点点地涌了上来,这是一段他尘封的记忆,虽然事隔已经有三年多了,他一直在追查当年家庭遭遇变故的原因,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一切似乎都是个意外,但是他知道,这种意外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父亲的身上,因为父亲才是“意外”的制造者中的佼佼者。
肖无涯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在身份证上,肖无涯的名字就叫肖勤,这个老妪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父亲的名字?
肖战波没有说话,家中遭遇的变故让他在应对任何状况时都少言寡语。
老妪这时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也不用瞒着了,你的长相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肖战波沉声道:“正是家父。”
老妪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忽然道:“你在外面又是破阵,又是动手,也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回头去见一见蓝姬。”
说完这句话,老妪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肖战波对父亲的过往并不是太清楚,眼前这个老妪显然知道不少父亲的事情,不由道:“我不累。”
老妪笑了笑:“你真的不累吗?”
“我……”肖战波只说出一个字,忽然脑中一阵晕眩,一股倦意潮水般袭来,眼前的景物也变得一片模糊,在这刹那间,肖战波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酒店里脑海中所闪现出的事情,他看到了自己躺在血泊里,猛地一咬舌尖,巨痛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但是全身却是软耷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而这清醒也只维持了一瞬间,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句话“你是谁”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墙内,蓝姬坐立不安,心头如小鹿乱撞,消息不断传来,先是肖战波冲进竹海,她自然知道竹海里非但有阵法,还有无法厉害的机关,为他担心的不行,当听说他闯出竹海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与钱顺、与柳姨的过招更是让她揪心不已,好在一切都顺顺当当地过去了。
“姐,他进师父屋了。”花墙内能够随便出入的也只有蓝姬、蓝丝和柳姨三个人,蓝丝过来向蓝姬通风报信,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半分的开心都没有。
蓝姬心系肖战波,并没有察觉到妹妹的异样,不由又担心了起来,喃喃道:“不知道师父又会怎么考验他。”
蓝丝坐在边上,垂着头,拨弄着自己的衣角,幽幽道:“他那么厉害,师父不会难为他的。”
这时,柳姨进了来,道:“蓝丝,你跟钱顺去接你二师哥。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