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能吃吗?”阮志雄怕有毒。
“横竖都是个死,顾不了那么多了。”肖战波已经吸了一口蛇血,又腥又凉,可是人渴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连尿都舍不得喝,何况是蛇血?
有希望的时候,谁也不会放弃,好在三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蛇血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三人分了这条蛇,阮志雄叹了一口气,意犹未尽地说:“如果来条大蟒蛇就好了。”
千面弹了他一个爆栗:“大蟒蛇?是你吃它还是它吃你?”
阮志雄咧嘴一笑,三人又起身前行,虽然走未必能走得出去,但是坐着等死也不是他们的性格,好歹也要付出最大的努力,那样即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换了一般人,在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半天足以威胁生命了,可是这一路走来,除了火辣辣的太阳以外,无风无云,连棵仙人掌都没有看过,更别说再有蛇供他们解渴充饥了。
来到一块岩石下,避开了太阳的直射,似乎凉快了一些,他们被晒得蒸得头晕眼花,已经分不清是真的凉快还是心理感觉。
靠在那块石头上,一块凉凉的感觉传来,肖战波伸出舌头喘气,阮志雄居然还有心情取笑他像条狗一样。
看着嘴皮高翘脸色潮红的阮志雄,肖战波扬了扬手,都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利,千面惨笑着抱怨道:“我真他妈疯了,跟你们两个疯子一起疯,要不然这个时候我正喝着冰镇的葡萄酒呢。”
一提到冰镇葡萄酒,三人的喉咙都有些痒痒的,他们已经干得连吐沫都没有了,肖战波喃喃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千面,你这是为了自由。”
“自他妈个头啊,自由是自由了,小命也要没了。”千面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小阮,如果能活着出去,你第一件事会干什么?”肖战波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看着在沙地上忙碌的蝎子都没有兴趣去抓,抓了又能怎么样?生吃蝎子?
“等出去了再说吧。”经历过战争的阮志雄并不容易走入画梅止渴的希望之中。
肖战波仰头看着天空,道:“我一定会做一个公益人员,教育人们要节约用水。”
千面笑了起来,这两人的精神状态都已有了些问题,如果他们挂在这里,那他一个人是更无法走出去,摇晃着昏昏欲睡的肖战波道:“还记得零点吗?其实那个红眼就是他妈的零点,你要是死在这儿了,你的同事,你的朋友,都他妈完蛋了。”
肖战波的眼皮子睁了睁,忽然跳了起来,千面松了一口气,不过很显然,他错了,他以为他的话刺激到了肖战波,使他再一次有了求生的yù_wàng。
肖战波转过身,脸就伏在了他刚刚坐过去的沙地上,这个动作让千面和阮志雄都是目瞪口呆。
“我说兄弟,你这是扮鸵鸟呢?”阮志雄本来是想去拍肖战波的p股的,却只是在上面摸了一把,他连拍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战波猛地抬起头:“别他妈废话,快找块石头来挖,这下面好像有水源。”
这个时候,千面才发现肖战波翘起的p股上有一滩水印子,此时的肖战波嘴里塞着一把明显颜色发暗的沙子:“这里面有点水份,先吸着。”
阮志雄大喜过望,吸沙子可比喝尿高雅多了,很快三个人都翘起了p股,像三只鸵鸟一般,拼命地挖掘起这片沙地来。
几分钟过后,岩石下已经多了一个大洞,虽然还没有看到水,但是越来越湿润的沙子告诉他们,水不远了。
突然而来的希望重重地刺激着这三个人,轮流休息,而就在这时,千面的眼睛突然直了,指着不远处的一团昏黄大声道:“别挖了,都他妈躲洞里去,沙尘暴来了。”
“什么暴?”阮志雄正在奋力挖掘,并没有听清千面的话,话一出口,一个黑影便扑了下来,三人在狭窄的洞里挤成了一团。
天忽然就黑了下来,然后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肆虐着掠了过来,三人只觉得全身都被热乎乎的沙子填满了,可是没有谁敢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终于都停了下来,先走出来的是千面,他们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狂风刮走了那块巨大的岩石,却没有把他们带走。
阮志雄直勾勾地看着那块原本给他们遮阳的岩石,现在变得空无一物时,喃喃道:“刚刚我就应该让风给刮走,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说不定你还能被刮到女儿国去。”肖战波推开他的p股爬了上来。
“女儿国是什么?”阮志雄转过头来问。
肖战波没心情跟他科普女儿国的知识,吸了湿沙水分的他们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眼看着天渐渐地发暗,他们将要迎接的最大的威胁不再是如火一般的饥渴,还有长达十几小时的黑暗和冰冷。
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阮志雄傻逼一样地看着天空:“我看到一个光身子的女人,我要喝奶。”
一阵无语之后,最后还是千面提议道:“趁着沙子的温度还没下去,咱们先挖个洞待着吧,说不定能捱一夜。”
“这……能行吗?”阮志雄以前打仗的地方大多都集中在丛林里,沙漠还是头一回,也不知道千面是不是在开玩笑。
“好歹试一试吧,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千面已经动手开挖。
看着这两人做着疯狂的事情,肖战波忽然觉得,他们挖的不是供他们晚上取暖的睡觉之所,而是在为自己挖掘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