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账房那里说了,小姐的这边的账有些零碎,短时间内怕弄不好。如今已单独派了一个账房,专门算小姐这边的账。不过,怕小姐这里急用,先给小姐准备了些东西,让小姐先用着。回头少了,再给添补上。”
刘嬷嬷战战兢兢上前回话,一边说,一边偷觑她的表情。
可七景全程都笑眯眯的,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打开。
一个里面,全都是大小金银:“这里一共是白银五百两。珍珠一斛,各色宝石若干。香扇十六把……”另一个箱子打开,“这是当季的布料,莨绸一匹,织锦一匹,青缎一匹,细棉两匹,云裳阁的成衣四套……”
第三个箱子打开,七景直接乐了。
“深海珊瑚摆件一座,白玉瓶一对。”
“爱玉,去把办这事的账房,给我叫过来。”七景靠着软榻,嘴角笑得轻柔,眼底却透着冷寒:“陈嬷嬷,你去街面上,给我找一个懂行的掌柜,就说我有物件想卖。”
“是。”
两人飞快的走了,刘嬷嬷的脸色再一次青白起来。
七景又问:“那坑挖好了么?”
“回小姐,还没呢,才半人深呢!”
“那就继续挖着。”
正说话间,青梨回来了。她带回来的消息,到是跟七景猜得差不多。
“几位殿下和世子都走了。奴婢问了老爷身边的温义,说景王世子说了:大人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更不可能是中毒。他根本没给老爷开药……那位四殿下身边的道士,到是留了些丹药,却也没说出是什么缘故。梁御医的医案上,也是这般写的。不请景王世子签了名的……”
“想来也该是如此的。”
“温义还说了,几位贵人走了之后。老太太罚夫人抄经书去了,老爷这回居然没有求情!”
“温义还偷偷告诉奴婢,景王世子走时,二小姐偷偷的塞了什么东西给他。”说到这个,青梨脸上露出些不屑。
七景不在意这私相授受的事,她只好奇一点:“这温义是何人?”
青梨低头,“回小姐,他是奴婢的同乡。”
“不错。”随手拿了锭银子,丢了过去:“赏你的。”
“谢小姐。”青梨欢喜的接了。
很快,账房来了。账房是个四十来岁的小胡子男人,长得胖胖的,十分富态,态度很是轻慢。
“奴才徐汉章见过大小姐。”徐汉章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找不到的腰给弯了弯。刚有点弧度,就直了回去。
七景眼一瞪:“刘嬷嬷,给我掌这糊涂的奴才嘴。”
徐汉章腰一挺,一脸正气的直视七景:“请问小姐,奴才做错了什么?”
“刘嬷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到是打不打?”七景阴沉的看向刘嬷嬷。
“是。老奴领命!”刘嬷嬷直到徐汉章面前:“得罪了。”抬手,“啪!”
“啊!”刘嬷嬷一声惨叫,被徐汉章突起的一巴掌,给拍飞了出去。
“小姐,若是老奴做错了什么,您只管说出来。自有家主惩罚……”换句话说,你一个小姐,还没资格。
“呵!”七景突的笑了。“徐文峰是你什么人?”
徐汉章怔了一下。不是为了那些东西才让他来的么?怎么:“回小姐,文峰正是小儿。”
七景笑了,“原来是你儿子啊!最近,徐文峰请大夫了?吃了不少的药吧?”
徐汉章一惊,猛的抬头看向七景,怀疑、惊惶一起爬上心头。
七景却连看也不看他了:“应该,还是心疾吧!”
“大小姐,若是小儿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饶恕则个。”徐汉章急道。
“饶恕?你刚才打我的人的时候,可是硬气的很呢!”七景看了一眼,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刘嬷嬷:“你的事,只有家主才有资格管。我一个内宅小姐,可管不起。”
“来人,送徐账房回去。”
徐汉章脸一僵,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请小姐恕罪,老奴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么?”七景捏捏手指尖:“刘嬷嬷,继续掌嘴。什么时候你觉得够了,什么时候停。”
“是。”这一次,刘嬷嬷应得干脆的多。走向徐汉章时,更带了些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啪!”恩,动手的力度,也比之前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