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跪伏的身体颤抖剧烈的同时,心里更加坚定,赫离蕘对诗如画,种下的情不必那个人少,所以,她宁愿再次违背那个人的安排,不让诗如画恢复千年前的记忆。
冥王沉默的看着台下一直跪伏在地却不再说话的孟婆,心中的怒气压下去又起伏,来来回回令他脸色冰冷的如万年寒冰,满脸的胡须胡乱的抖动着,可见他心底压抑的怒火有多重。
妖颉,你到底给我留下个什么烂摊子,千年前的筹谋延续到如今,却给我留下个难题,孟婆,杀也杀不得,囚也囚不得,身为阴间的执掌者,竟然无力而为,该说是做为冥王的可笑呢还是无奈,冥王起身,不算太高的身材却有着无法比拟的威严,他步下台阶,站到孟婆面前,弯腰单手扶起她,沉声道:
“孟婆,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那个人回来发觉你没按着他的安排做下去,后果,你是否能承担得起?”
孟婆抬起头看着冥王,一如万年前,她来到地府恳求冥王让她留在地府做孟婆时,一模一样,哀泣的张嘴:
“王上,老妇唯有死而已!”
“你,本座不知该如何劝你,但,有一点,你应该明白,经过千年,那个人如果再回来必定不再是他,后果是如何,谁也料不到,希望,如你所算,能够安好!”
“谢谢王上,老妇在此叩谢。”孟婆大喜,知道冥王已经应了她的恳求,喜极而泣的同时,她又很想见到诗如画,想要多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在地府呆的时间也不长,一年,眨眼就过。
偏殿内,蒆慯菫孤独的站在一侧,倏地,他眸光一凝,手抚在胸口上,眼底闪过冷锐,他的异状没有逃过黑白无常的眼睛,白无常走到蒆慯菫面前,冷冷的盯着他,沉声道:
“雪族之王,有事?”
蒆慯菫的眸光变得异常冰冷,冷冷凝视白无常,唇边,划过冷硬的弧度:
“你只是地府的小小勾魂使者,也敢涉及本座的事情。”
黑无常冷眉一竖,站到白无常身侧,冷声道:
“来到地府,哪管你是什么王,在此地,必须听候我等兄弟的命令。”黑无常阴冷的眸光盯着蒆慯菫,千年前,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们兄弟二人早就坐上十殿之主的宝座,就是因为他,才导致他们兄弟二人被惩罚降为地府的勾魂使者,这口怨气怎能不出。
“你,真是找死!”从牙齿缝隙崩出几个字,蒆慯菫眼底杀机浮现,一掌挥出,卷起蓝色的波浪,黑白无常面无表情的翻身躲过,双手连拍,一层层黑色光雾从空中浮现,卷向蒆慯菫,似一把刀般劈在蒆慯菫手臂,鲜血飞溅,蒆慯菫的神色更冷,掠身后退,屈指一弹,一股气劲凌厉的射向二人。
诗如画见蒆慯菫被黑白无常二人围攻,柳眉耸了几下,身形一晃,掠向白无常,一拳砸了过去,她不得不帮忙,在九嶷山时,蒆慯菫不顾自己安慰保护于她,于情于理,她不会坐视不理,况且,在诗如画心里,对于蒆慯菫的情,虽厌不恨,她没有权利阻止蒆慯菫对她的爱。
“诗姑娘,你这是在与我们地府做对?”黑无常厉眉倒竖,厉声喝道。
诗如画瞥他一抹嘲弄的眼神,拳风凌厉砸在他身侧,轰起万千光芒,偏殿内的黑雾缭绕翻腾,顿时随着诗如画的拳风扫向黑无常,白无常见状,手一伸,一白色的阴魂棒在手,扫向诗如画,赫离蕘厉眉冷凝,大手一挥,一股极强的气劲如海浪般涌向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脸色大变,连连挥舞阴魂棒,卷起腾腾猛烈的狂风,一次次迎击赫离蕘的气劲与诗如画的拳风。
蒆慯菫眸光一闪,见诗如画与赫离蕘都出手,心中不知何滋味,看了一眼诗如画,意识传音道:
“如画,帮我拖住黑白无常,鬾蕥出事了,我要去救她。”
诗如画一怔,随即很快的点头,身形一晃拦在黑白无常面前,眼中闪过凶狠,她已忘记这里是地府,双拳紧握,拳尖之上,光芒缭绕,就在此时,蒆慯菫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黑白无常脸色突变想要追去,却被诗如画重如泰山的拳风困住,白无常向黑无常使了个眼色,黑无常会意,左手掐诀,一道白光划过消失在黑雾之中,赫离蕘眸光凝滞片刻,唇边掀起一道很浅的冷笑,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不到片刻又出现,只见他掌心攥着一道从指缝间射出来的白光,黑无常见状,眼底浮现阴冷,人影穿梭,侧身旋转,扑向赫离蕘。
幽冥乃是与赫离蕘为好友,怎可任黑无常袭击赫离蕘,飞身而起的同时,屈指一弹,一道剑芒划破长空,激起火光射向黑无常,黑无常真的是恼怒至极,水袖一挥,挡住剑芒,却被穿透,击在臂间,溅起一缕黑雾。
诗如画一掌拍开白无常,意识冷声道:
“我们并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无权约束于我们。”
黑白无常抽身而退,站在一起,敌视般盯着众人,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赫离蕘和诗如画、幽冥、颸繇琊,唇边,掀起一抹冷嘲:
“你们确实不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既然在我们兄弟手下,就必须遵守我们兄弟的规则。”说着,手一闪,幽夜和飔繇吀竟然凭空出现在他们二人身侧,幽夜已被赫离蕘废了全身法力,此刻如普通人一般软趴趴的被掐在黑无常手中,眼底,盛满着绝望和对生存的死灰,飔繇吀见自己哥哥就在对面,急忙呼喊:
“哥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