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封了陆樱,可是有什么缘故?”
永寿宫里,陆太后闲聊一般的问着元显帝。
陆樱这明和县主的身份,是陆澄去元显帝面前求来的,也是到了上巳日那天,六宫才得到消息。
一时间,不明就里的妃嫔还在猜测这位陆樱是何方人物,而永寿宫和凤仪宫,已经惊的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元显帝未作他想,笑着说道:“陵山候也算是母后的母族,他们出息了,母后面上也有光不是?这陵山候也是个有能耐的,大小事宜,但凡是过了他的手,无一不是处理的滴水不漏。”
将陆澄夸了一通,元显帝不禁又想起了去年除夕宫宴上的事,面上有些动容,“去岁除夕救驾,母后,朕真的没想到,会是他。母后,朕有今日,您和陆氏一族,付出颇多,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您放心,朕绝不是那转眼忘恩情的人,您的好,陆氏一族的付出,朕不会辜负。”
陆太后有些愣神的看着元显帝,一阵心慌气短。
听他的意思,竟是把陆氏一族的付出都安在陆澄头上了?
大口的喘着气,陆太后哆嗦着手,端起了案几上的茶碗。
一旁,元显帝犹自说的兴起,“陆樱那丫头,年纪不大,却生了颗玲珑心,朕真没想到,陵山候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您不知道,去岁她那首《沁园春。雪》,现如今了还让几位大学士赞不绝口呢,直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好词。”
说着说着,元显帝又想起了陆樱那几个谜语和对子。
这样聪慧却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儿,竟生在了陵山候府,还是个庶出的,真是可惜。
倘若生在皇家,还指不定如何的惊才绝学呢。
“皇帝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赏了她?”
气息喘匀,陆太后问元显帝。
摇摇头,元显帝面上的讶异之色更浓,“母后,陵山候世子失踪近四年,这事儿您知道吧?”
陆太后点头,元显帝接着说道:“陵山候,薛家,胡家,几家齐力,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着,愣是让陆樱那丫头给寻回来了,您说奇不奇怪?这不,陵山候这才跟朕讨了恩赏,想要给那丫头个荣宠。”
这下,陆太后果然露出了一幅惊讶的面孔。
“陵山候的嫡女早都嫁了,这陆樱又是个有见识有才学的,所以,这县主封给她,也算是实至名归。再说了,母后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嘛。”
笑呵呵的说着,元显帝这才觉得话说的太多有点口干,从宫婢手中端过茶喝了起来。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呼不进吐不出,陆太后怔怔的看着元显帝,很想问问他:你是打哪儿看出哀家喜欢她的?哀家恨不得让她去给昌平端茶倒水。
“明儿那丫头就进宫谢恩了,母后若是喜欢她抄的佛经,便留她住几日,也算是给她的体面。”
又多说了一句,元显帝这才起身回仪安殿去处理政事了。
看着元显帝远去的背影,陆太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只恨不得陆樱就在面前,将她从前抄的那些佛经都摔在她脸上。
翌日早起,陆樱去墨园告了假,进宫谢恩去了。
到了永寿宫,陆太后连好脸都没给她一个,说了句“恪守本分”便让她退下了,仿若多说一句话都会给了她脸面一般。
再到凤仪宫,当着一众妃嫔的面,裴皇后倒是和颜悦色的夸了一通,末了,还让她去东宫寻陆晴说说话,以宽慰她们的姐妹之情。
看着陆樱亭亭玉立如百合花一般的身姿,和已经显出了几分绝色的面孔,裴皇后的心里,从前出现过的那个念头又浮了出来。
吩咐了人去仪安殿寻太子,让他午后来凤仪宫用膳,裴皇后心不在焉的听着妃嫔们闲聊,心思远远的飞了出去。
太子到的时候,裴皇后面上已是一片笃定。
“那位陆侧妃,平日侍奉太子可还尽心?”
仔细的打量着太子的神色,裴皇后柔声问道。
太子点头,“那是个聪慧的,知晓谁才是她的靠山,所以,对儿臣百般小意,事事仔细,倒比太子妃还妥帖些。现如今,东宫的事,儿臣让她帮衬着太子妃呢。”
裴皇后点点头,“那陵山候呢?”
闻言,太子的脸色有些暗沉起来,“那个老狐狸,女儿都嫁进东宫了,却还不肯为儿臣效力,事事都依足了规矩,只为父皇考虑。前几日,儿臣荐了郴州转运使的人选,按说吏部审核无误,呈上去他便该批了,可他非翻出了近三年的绩效考核,说曹云凡无此能力,驳回来了。”
越说越气,太子有些沮丧的说道:“偏偏父皇还准了,让曹云凡在原任上再历练个两任再说。”
裴皇后却并不生气,劝着太子道:“正因为陵山候处事周全稳妥,所以你父皇才这般信任倚重他啊。他若这么快就旗帜鲜明的转而拥护你了,那么,明天你又该担心,将来的一日,他会不会转而支持别人呢。”
倒也有几分道理,太子面色稍缓。
见太子听进去了,裴皇后转而问道:“陆晴和陆樱,谁更得陵山候喜爱,你可知?”
这些事,太子哪里会注意的到?
见他摇了摇头,裴皇后轻声道:“若说从前,定是陆晴。可现如今,陵山候可是把陆樱疼到心里了呢,否则,这次也就不会请封陆樱做那明和县主了。”
不明白裴皇后为什么提起了陆樱,太子耐心的听着,便见裴皇后笑道:“你说,若是让陆樱做这平王妃